叫丧鬼道:“你们听到了吧?这是女人的声音,不是我。”因那声音更近了,其余三人也听出,确实是女子的啼哭声——时而惨烈高声,时而断断续续,仿佛痛彻心扉,有着数不尽的哀怨。朱焰道:“教主,怎么办?”南宫不念道:“瞧瞧,也许这镇上家家关门闭户,叫门都不敢开,就与这女子有关。” 心宿心皎随着那啼哭声愈来愈近,观宝镇的长街上忽然闪现出一道惨白的人影,披头散发,虽然她的一张脸几乎完全被头发遮住,但从露出的皮肤和身量上也可看出,这的确是个女人。“是女人?不是女鬼?”叫丧鬼疑惑。朱焰白他一眼:“你以为只要像你这样鬼哭的就都是鬼吗?!”叫丧鬼苦笑了一下,不敢与他争执。因着叫丧鬼的居所离蝶骨兰不远,天天哀嚎,吵得蝶骨兰心绪不宁,朱焰一直以来都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他也已经习惯了。那女子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径自哀嚎不止,像是个疯子。随着她走近,南宫不念听出,她不只是在痛哭,在哭声间隙还在低声诉说着什么,只是含糊不清,听不出个所以然。南宫不念便想去问个究竟,朝这女子走去,走到近前,温声道:“姑娘……”那女子见有人来招呼,猛地抬头看向他,遮面的长发散开,露出一张略显老态的脸来。她未施粉黛,脸色苍白无比,挂着两道深深的泪痕,看上去年约四旬。见有人围观,止住了哭声,面露惊恐之态。南宫不念忙改口道:“夫人,你不必害怕,我们是过路人。你这般伤心,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那妇人皱着眉,用手一下一下敲着头,似是在回想,喃喃道:“什么事……什么事……”朱焰悄声道:“教主,她应该是有失心疯。”妇人想了一会儿,忽地脸色大变,挥舞着两条手臂,朝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白千雪扑了过去。白千雪连忙侧身一闪,险些被她扑到,不由疑惑:“夫人,为何如此?”那妇人还未罢休,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嘴里又开始哭喊,仍是朝他扑去。白千雪却不好对她动手,连连躲闪,略有狼狈。剩下的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震惊不已,南宫不念道:“白少侠,你是欠这位夫人的钱啊,还是亏待了人家闺女?”白千雪在躲闪之际瞪了他一眼,怒道:“休要胡言!我从没见过这位夫人!”
这场面实属滑稽,南宫不念哈哈笑了几声,走上前挡在白千雪和那妇人之间,伸开双臂:“停停停!让我给你们来当调解员!”妇人想要越过南宫不念,但是对方身手敏捷,牢牢将白千雪挡住,她根本就绕不过去,只得停手。南宫不念适才就在观察这妇人,虽然她大半夜在街上啼哭,看起来形象诡异,但却没有任何武功,身上也没有妖鬼邪气,属实是个普通人无疑了。妇人见抓不到白千雪,急得双眼通红,越哭越大声。“这位夫人,他是我的随从,”南宫不念指着白千雪,对那妇人说道,“有我在这儿,他绝对跑不了。你们究竟有何瓜葛,可否对我说说?”他温声询问,和蔼可亲,妇人渐渐平静下来,蹙着眉,抬手指向白千雪腰间:“剑啊……剑!”白千雪一愣,不解其意,朱焰哈哈大笑:“你这厮究竟做什么事了?将这夫人害成这样,指着你骂你贱!”白千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乎就快忍不住要对朱焰大打出手了,南宫不念道:“闭嘴。”他顺着那妇人的视线一低头,便看到了白千雪腰上挂着的佩剑,道:“是这把剑吗?你想看他的剑?”妇人不置可否,似乎又开始糊涂了,见状,南宫不念对白千雪道:“可否借剑一用?”佩剑对行走江湖之人来说至关重要,白千雪略显犹豫,最终还是将剑取下,递给南宫不念:“这剑锋利,当心。”南宫不念点点头,接过佩剑,一手握着剑身中央,放到妇人眼前让她观视,问道:“这把剑是让你想起什么了吗?”那妇人盯着剑柄,神情微变,南宫不念也随她去看,这才发现,先前未曾细看,这剑的剑柄上刻着一条形状奇怪的纹路,就像是钝角的两边,三个端点各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石。南宫不念问道:“这剑柄上的图案有什么含义吗?”一般来说,剑柄上所雕刻的图案花纹等都是本门标志或是有着某种功能,例如可以增强兵刃的攻击力之类,单纯做装饰的少之又少,像摘星阁这种大门派更是不必说,这图案必定有着特殊的意义。白千雪道:“摘星阁弟子的佩剑上,都会雕刻其出生那一刻所对照的星象。”系统也在南宫不念的脑中适时地提醒道:“亲亲,摘星阁除武功剑术外,门中弟子擅观天象,也相信每个人出生时的星象对其修行有所助益,所以会将那天的星宿图刻在佩剑上,有些弟子还会将图案纹在身上。”系统安静了小半天,南宫不念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现在突然蹦出来,解释这么一大堆,他颇感惊讶:“你这次提示是免费的吗?这可是你自己要提示的,再说我也没有好感度给你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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