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佛。长此以往,必成?祸患。”明华裳对此很赞同,无论寺庙还是尼姑庵,所占土地都不需要?向朝廷纳贡,还有无数王孙公主争先恐后向佛祖捐钱。佛寺有自己?的经济来源,那凭什么要?听朝廷的话呢?如今只是财权独立,等他们到了一定的规模,定然还会向政坛延伸。到那时候,究竟是大周的朝廷,还是佛教的朝廷?这个话题就涉及得多了,明华裳没有深谈,问:“御史台那边怎么说??”明华章轻轻哼了声,似乎颇有怨言:“他们精得很,只等着刑部、京兆府做事,然后他们跳出来挑错。事情未明朗前,他们不会表态的。”“苏状元就在御史台,他没和你透口风吗?”明华章回眸,定定看?了明华裳一眼,眼珠清凌如冰,深不见底:“你为何?对他这么信任?”甚至还叫他“苏状元”。科举都结束多久了,老黄历有什么好翻的?明华裳干巴巴笑了笑,心道大意了。她?自己?知道苏行止是兄长,所以打心底里信任他,然而对明华章而言,这只是个见过几面、有职权冲突的同僚。不慌,让她?来想想如何?狡辩。明华裳说?道:“我是看?苏状元品行高?洁,不畏权贵,才觉得或许可以争取他,他应当不会屈服于朝堂党争。但这也是我想当然,二兄还是谨慎些好。”品行高?洁?不畏权贵?明华章沉着眸没说?话,脸色越发冷了。明华裳小心觑明华章脸色,正想着要?不要?找补,迎面撞到了一个小厮。小厮看?到他们,忙道:“二郎君,二娘子,你们怎么才来?其他人都到了,老夫人等了许久,很不高?兴。国公让小的提醒您,进去后多和老夫人说?几句软话,若老夫人还没有消气?,您就暂且忍一忍,大过年的,以和为贵,等事后国公给您补偿。”镇国公做这种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明老夫人越老越独断专横,镇国公拿母亲没办法,只能两?头说?话,私底下多补偿儿女。可以说?,明华章和明华裳在没有母亲的护持下还能长成?如今的性格,和镇国公脱不了干系。明华章、明华裳不再闲话,加快步伐去延寿堂。他们一进门,果然看?到里面金玉满堂,暖香扑鼻,明华裳跟在明华章身后,乖乖巧巧行礼问安,垂下头听祖母教训。
明华裳很早就明白长辈训话时不要?解释,更?不要?反驳,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她?又?不听。明老夫人对他们兄妹各打五十大板,气?总算消了些,镇国公见状说?道:“母亲,大好的日子不宜动气?,年夜饭摆好了,先去吃饭吧。”明老夫人屈尊纡贵嗯了声,镇国公忙上前,扶着明老夫人往饭堂走。丫鬟女眷紧紧拥护在明老夫人身后,明华裳、明华章后退,给祖母让开路。镇国公路过他们兄妹时,暗暗冲着明华裳使眼色,明华裳撇了撇嘴,示意自己?知道了。很快所有人走过,屋里只剩下他们兄妹。明华裳抬头,看?了眼明华章,两?人像犯错被罚站的孩子一眼,相?视一笑,又?惨又?好笑。他们两?人很有犯错的自觉,缀在人群最?后,安安静静在饭厅落座,默默听祖母和叔婶们说?话,全程不发一言。饭后,明老夫人又?被众人簇拥着去守岁,明华裳终于能松口气?,轻手轻脚溜到外堂,坐着等新年到来。里面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相?比之下堂屋显得太?清寂了。明华裳有些出神望着窗外夜空,忽然肩上一重,身上落下一件黑色披风。明华裳回头,看?到明华章站在她?身后,仔细帮她?系带:“窗边冷,小心着凉。”明华裳忍不住辩解:“我不至于这么娇弱,二兄,不用麻烦了。”明华章却将细带系好后,才坐到榻上,说?:“仔细些总没错。你在看?什么?”“看?星星。”明华裳说?着伸手,指向天空,“你看?,那颗星好亮。”“那是北辰星。”明华章也抬眸望向苍穹,说?,“紫微星垣如此明亮,看?来天下时逢英主。”这个话题谁也没有接,女皇江河日下,日薄西山,她?这颗紫微星还能照耀九州多久,下一任紫微星又?在何?方?明华裳静了静,指向另外一边,说?:“那这颗星是什么?”明华章看?着天空,一一给明华裳指认星辰。兄妹两?人倚在窗边遥望星宿,不知不觉也快子时了。夜空中升起烟花,在半空中炸开,流光如天雨般洒落。这仿如一个信号,长安各处争先恐后响起炮竹声,火树银花,华灯齐放,天上的星辰也不可辨认了。镇国公府的小厮也在搬炮竹,明华裳起身,兴冲冲说?:“要?放烟花了,我们出去看?看?!”明华章有些无奈,都多大了,还和孩子一样。他只是慢了一步,明华裳就已经跑到外面,和小厮要?了根烟花棒,在廊下点燃。火光一闪,银色火花如流星般迸发,映亮了她?的眼。明华裳吓了一跳,本能要?拿远。又?菜又?爱玩说?的大概就是她?这种了,明华章叹了声,从后方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烟花棒。明华章手很稳,维持在一个既能让她?看?清光芒,又?让她?安心的距离。明华裳心安稳下来,清眸含光,静静看?烟花燃烧。银火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余烬归于黑暗,她?眨了眨眼,炫目银花凋零,她?看?到了明华章。他长身玉立,眉眼静澹,站在廊下仿佛比后方漫天烟火都瞩目。明华章将燃烧后的火棒收好,回头问她?:“还想看?什么?”明华裳望着他,一时失神。等回过神后,她?掩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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