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后,他又开始不断回想曾经她追着他跑的事。他一直都知道顾月淮有多喜欢他,只要是他要的,不管是钱还是粮,只要她有,都会乖乖通过陈茵送到他的手上,那时不屑,如今想想,却是没有谁比她待他更好了。难道,他一直都是个好色的人?因为田静生的漂亮,所以甘当填补她家窟窿的冤大头,而顾月淮生的丑,他就对她真挚的感情嗤之以鼻,肆意践踏?这一刻,陈月升自己都觉得自己面目可憎。顾月淮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又走近两步,轻声道:“你想要回给田静的钱和粮,就只能把舆论闹大,让公社的社员们成为你的助力,让田静为了名声,不得不还你。”陈月升听完这话,不由得浑身紧绷,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确不想和田静这么安安稳稳的分手,蒙骗他,总要付出代价的。但这话从顾月淮嘴里说出来,他又有些臊得慌,这种感觉很复杂。“我知道……你能不能……”陈月升看着靠近的顾月淮,喉头滚动了一下,伸手想要把她垂在颊侧的碎发给撩到耳后去,然而话未落,手未伸,就听到了田静的声音。“陈月升!你在做什么?!”田静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饶是音色依旧温柔,可听在陈月升耳中,却是那么的恶心,他转头看向夜色中的乡间小路。田静手上挎着篮子,由远及近,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眼里似有泪光闪烁,控诉的表情映照在他的眼里,又如同舞台上跳梁的小丑,可笑又可悲。陈月升就这么淡淡看着她,既没有慌乱,也没有心虚。田静心头咯噔一声,她紧了紧手臂上挎着的篮子,疾步走向陈月升,语气哀痛,带着哭腔道:“陈月升,你在干什么?”说着,她还看了一眼旁边看戏似的顾月淮。陈月升忽然笑了,笑着后退两步:“干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田静听着这不近人情的话,脸色陡然苍白起来。陈月升对她的感情她最清楚不过,当初为了拿下这个女主的白月光,她可没少费心思,两人如今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只需要再收入一笔就能收手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每每碰上顾月淮,她的计划总会出错?难道,陈月升是被顾月淮这张脸给迷惑了?这才把剧情给重新掰回正轨的?陈月升在小说里算不上好人,但后面彻底认清对女主顾月淮的感情后,就浪子回头了,成了顾月淮彻头彻尾的忠犬,即便是她嫁人后,也没变过。她原本想做的就是让陈月升如小说里一样,对她情根深种,成为她的工具人!还是说……顾月淮把她去青安县照顾顾睿淮的事给说了?田静心一沉再沉,她当初敢去卫生所,真的只是打着看望病患的心思,后来发现顾睿淮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她趁虚而入,想着说不定能让他帮忙,拿下金手指!金手指啊!远比一个陈月升更让人心动!她一直以为陈月升对她一往情深,就算真的知道了这件事,她也只需要委屈哭诉几句可怜顾睿淮云云,就能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没想到……田静又看了陈月升一眼,竟在他眼中看不到半点爱意,反而都是厌恶。“月升,是不是顾月淮和你说什么了?你听我解释啊!”田静梨花带雨,手里的篮子落在地上,她伸手就去拉陈月升的手臂。顾月淮在一旁冷冷看着她这惯用的伎俩,如果是顾睿淮,肯定在她掉第一滴眼泪的人就已经拥佳人入怀了,可惜,事件的主角是陈月升,一个同样自私自利的男人。他当初能容忍任天祥,不过是没亲眼看到,出于对田静的信任罢了,要说心里没刺也是不可能的,如今亲眼瞧见她和顾睿淮,哪里还能咽得下这口绿毛龟的气?陈月升狠狠甩开田静的手:“别用你摸别的男人的脏手来拉我!我嫌恶心!”田静瞳孔一缩,踉跄了一下。陈月升却是挥了挥衣袖,冷笑道:“解释?解释什么?我今天都亲眼看见了!”“田静呀田静,你还真是厉害,把我哄骗的团团转,怎么?觉得我腻味了,又瞧上顾睿淮了?你要看上比我强的,也就算了,他?呵呵。”说起这个,陈月升就忍不住青筋直跳。他起初是觉得被心爱的女人给蒙骗了,心痛不已,后来才发现这种心痛并不纯粹,更多的是一种不服输的怨气,他哪里比不上顾睿淮?顾月淮在一旁静静听着,听到陈月升拉踩顾睿淮,也没什么反应。田静脸色苍白,双唇嗫嚅,既委屈又恼怒:“你都没听我解释,怎么能这么说我?你都说了顾睿淮比不上你,我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陈月升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角:“是吗。”田静咬了咬牙,试探性地拉住陈月升的手,他没有甩开,她跟着微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是,当然是,月升,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我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吗?”“顾睿淮说是为了我才上山套兔子被狼咬的,我心里过意不去,这才去卫生所看了看他,被月淮碰上,没想到她就这么污蔑我的名声,你还信了,我这心里……”“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看到了,但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说着,田静就失声哭了出来,美人垂泪,当真是我见犹怜。顾月淮抱着手臂,静静看着田静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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