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凄惨遭遇的缘故,对陌生人更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妇女也不在意她的冷漠,笑着道:“呵呵,我也是去周兰市,看病去。”她是个嘴碎的,一路上都没闲着,又是问顾月淮有没有对象,又是问她家里几口人有没有壮劳力云云,恨不得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刨根问底出来。不过,在顾月淮说自己祖宗是地主后,妇女就歇了声,用鄙夷的眼神看向她。顾月淮耳朵清净了,索性靠在椅背上,阖眼休息起来。 买了一块表“零食小吃盒饭——”顾月淮是被乘务员的吆喝声吵醒的,紧随而来的就是一阵浓郁的饭香味,不过,这股香味和车厢里的味道交融混杂在一起,着实令人生不出半点食欲。她侧眸看去,就见乘务员推着餐车,从过道里走过。顾月淮身边的妇女探头看了一眼,高声问了一句:“啥盒饭呀?”“芹菜炒肉丝盖浇饭,一份三角,再加二两粮票!”乘务员说着,端起餐车上的铝饭盒递过去,妇女却连连摆手:“不要不要!我可不吃!”说完,就把头瞥到了一边。乘务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继续推着餐车前行。顾月淮取出一颗枣吃了起来,枣的清甜味道很浓郁,竟比饭还要香几分。妇女眼睛一亮,当即也顾不得顾月淮家是地主成份了,舔着脸道:“哟,妮儿,你这枣是哪儿来的?闻着怪香的,能不能给婶儿吃一个?”“不能。”顾月淮声音很淡,半点没有拒绝人后不好意思的模样。妇女脸一黑,咬牙切齿地呸了一声,转过头又和坐在另一边的人嘀咕起来。顾月淮毫不在意。时间渐逝,早晨五点多的时候,周兰市到了。火车一停,人们就背着大包小包的行囊下了车。顾月淮摸了摸鼓囊囊的口袋,确保钱和戒指都在,才拎着篮子下了火车。周兰市。她上辈子来过,这辈子却还是头一回。顾月淮上了一辆大气包,也就是公交车,一路坐到青柳街道,这里是周兰市最热闹繁华的地方,寄卖店也在这里。她到青柳街道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顾月淮一路左拐右拐,终于到了“青柳国营寄卖店”。寄卖店是一种收卖旧物件的行业,这时候商品匮乏,很多东西都是凭票证供应的,老百姓们为了补贴生活,就把闲置不用的旧物委托到寄卖店进行寄卖。寄卖商店大大缓解了供应物品的缺乏,也满足了许多收入低,无票证的人的生活。顾月淮抬头看了几眼这个熟悉的寄卖店,敛眸,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这个点儿寄卖店还没开门,还需要再等等。她没蹲多久,寄卖店门前就有人来排队了。人人背上背着背篓,篓子里大多装着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残次品。顾月淮也起身排起了队。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寄卖店的师傅终于来了。他开了门,又顺手打扫了一下卫生,才叫人进去。顾月淮跟着队伍进去,师傅已经开始评估商品的价值了。青柳国营寄卖店不算大,就是简简单单的一间门面房,里头有一个木质的柜台,上了年纪的师傅坐在柜台后,寄卖人把东西放在柜台上,老师傅评估后报出价格。寄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不过价格也普遍不高。很快就轮到了顾月淮前面的人,一个年轻男人,他眼神落寞地拿出了一块手表。海市牌手表,这可是如今最热的牌子。老师傅收起随意的眼神,拿起手表左摸右看,确保没有损坏后便道:“保养的很好,价格二十,你看?”闻言,年轻人苦笑一声,他买这表时都花了一百块钱,没想到一朝落魄,竟然只能卖二十,但家里还有弟妹嗷嗷待哺,不卖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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