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兰奕欢很快就再次约见了献王。献王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毕竟他心中对兰奕臻也忌惮甚深,生怕是事情出现了什么波折。对于兰奕欢,献王本来也没有那么的信任,两人的合作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而兰奕欢有多少办事能力,太子对他,又有几分欲,几分情,也是只能全靠献王猜测。他心里的两道保障,一个是宏安道看见那些事以及兰奕欢那个丑脸侍卫,另一个,就是先前兰奕欢签下那封合谋的契书了。结果这一回,来到了和兰奕欢所约定的酒楼暗室,献王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桌上的狼毒令牌。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他顾不上多说什么,冲到桌前,仔细打量了片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真的?”兰奕欢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心中在想,二哥说的果然没错,看来这个皇叔蓄谋已久,对狼毒了解的不少啊。他抬手一比,说道:“兰奕臻说是真的。可侄儿见识的少,也辨别不出来,请皇叔甄别甄别吧。”献王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放大镜,果然将令牌放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然后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确实是真品无疑。”狼毒的重要性无需多言,什么都没有这样东西来得有说服力,献王再看兰奕欢的时候,眼神完全变了:“想不到,太子对你的情分竟然如此之深。”兰奕欢仰头翻了个白眼,直接把自己的衣袖一撸,露出了半截手臂,说道:“要不,皇叔去给他睡?侄儿鼎力相助您成就大业?”他那原本雪白光滑的小臂上,此时竟然布满了淤青的掐痕。献王顿时语塞。兰奕欢暗暗庆幸来见献王之前特意做了准备,但要是这时候献王把茶水泼到他手臂上,他就不确定这颜料也防水了,因此又迅速放下了衣袖。兰奕欢冷冷地斜睨着献王,说道:“皇叔意下如何?如果那样的话,这块狼毒令牌此刻也能归皇叔所有了。不过眼下却是不成,因为你即使拿走这块令牌,狼毒也不会认你,可惜,可惜。”这只狼毒暗卫的意义有多么重要,献王非常清楚,刚才摸到令牌的时候,确实也感到心痒难耐,生出贪意,甚至一瞬间产生过做掉兰奕欢,吞没令牌的想法。但此刻被兰奕欢说破心事,他也只好讪讪一笑,说道:“贤侄说笑了,这怎么会呢。”献王说着,将令牌还给了兰奕欢。兰奕欢把玩着手里的牌子,故意说:“但这确实是一个问题,狼毒不是死物,一直忠诚于太子,即便令牌在我手中又能如何?只要兰奕臻在京城,咱们依然不可能利用狼毒对他做什么。”献王道:“放心,很快就不在了。泰山顶上的祭坛已经重新修好了,如今正有人纷纷上书,请求太子上山祭拜,以免上天因为此次的意外降下灾祸。”这件事情果然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兰奕欢不动声色,笑了一笑:“这样的理由,兰奕臻确实不能不去。”献王道:“正是,太子既然把令牌交给你,待他离京之后,留在京城的一部分暗卫就是由你调遣了。届时,他若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剩下的话献王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冷笑。兰奕欢看到他那个应景的冷笑,突然有种很神奇的感觉。——他觉得他们两个现在特别像戏文里面唱的奸角。兰奕欢原来听戏的时候,看到带劲的地方,常常在心中暗自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上去也亲自演上那么一出,过过当坏人的瘾。只是碍于身份,身边老是有一帮人管他,他一直没能实现这个想法,没想到如今献王这出大戏带上了他玩,倒是给了兰奕欢一偿夙愿的机会。于是,兰奕欢也跟着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这一次定要叫他有去无回!”献王看他说的情真意切,非但没有流露出不舍,还隐隐带着些兴奋之意,也安心不少,说道:“你尽管放心吧!他太子一党虽然一手遮天多年,但只要大伙齐心协力,必有拨云见日之时!”兰奕欢配合着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 末路惊风雨“王爷深夜至此, 可是有什么要事?”和兰奕欢的会面结束之后,献王也不顾天色已晚,就迫不及待地到了齐弼家中。令他意外的是, 齐弼竟然也没睡, 身上的衣服穿戴的十分整齐,像是刚见过客的样子, 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不过献王也没心情问了:“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 狼毒的令牌已经不在兰奕臻手里了, 大事多半可成矣!”齐弼意外道:“哦?那可是从太子幼时就守护在他身边的暗卫, 相当于他的第二条命, 不在他手里, 还能在哪?”献王见连他都没想到,不免得意,觉得自己真是找了一个好人选:“兰奕欢。”“兰奕欢?”齐弼将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想了片刻, 已经明白过来。他不禁笑了笑:“有意思, 看来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竟真是个会动情的人。”献王也十分兴奋,说道:“兰奕臻马上就要前往泰山, 那边的人手我也有所安排, 等到时候将狼毒调开, 咱们就可以行动了!”齐弼却将自己的茶杯放下了, 确认道:“王爷, 您这是什么意思, 想在泰山那里除掉太子?”这话倒是把献王问的一怔:“你怎么了, 这事不是咱们都一起筹谋许久了吗?”他怫然道:“难道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你又想拆伙了不成?”齐弼笑了笑:“王爷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在想, 兰奕臻真的那么在乎兰奕欢吗?竟然到了连狼毒令牌都肯交到他手里的程度,实在令人觉得出乎意料。”献王道:“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更绝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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