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劝说良久,兰奕欢估摸着自己拿捏的也差不多了,这才一副犹疑的样子,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献王目光闪动,说了两个字:“狼毒。”兰奕欢心中一震。皇宫中的侍卫分为很多种,包括宫廷卫队、王室护卫、近卫军、侍从卫士以及宫廷侍卫等等,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没有等级,不上名册的侍卫,那就是各个主子自行培养的暗卫。其中,太子身边就有一支神秘的暗卫,是从他出生那一天就开始组建起来的,一直在身边护卫他的安全,忠心耿耿,而且手段神鬼莫测,十分厉害。而能够与这支厉害的暗卫有所接触的人,除了兰奕臻本人,就是被他从小养大,爱若珍宝的兰奕欢了。“我看得出来,太子虽然有些怪癖……但对贤侄你却是真心信任的,甚至可以说,是当真有情的。”献王打量着兰奕欢的神色,慢慢说道:“贤侄啊,他曾经把用来号令狼毒的令牌交到过你的手中,是吗?”没想到他胃口不小,竟然在打这只不可撼动的铁军的主意。话到此处,对方的目的已经非常明确了。眼看皇上的岁数越来越大,常年服食丹药,身体也越来越差了,这些不想看到太子登位的人也开始坐不住了。这一回,兰奕臻自导自演了一场太子遇刺,果然便引蛇出洞,让他们起了趁机推翻太子的心思,开始从兰奕臻身边的人身上下手了。从开始接触献王到现在,兰奕欢在此刻的精神状态达到了一种最为紧张的程度。他脸色淡淡,显出几分不愿深谈之色,说道:“我是曾经拿到过狼毒令牌。”说完之后,兰奕欢又是一脸对兰奕臻的反感,不服气一样争辩道:“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他只是把我当成他养的狗一样,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兰奕欢一拳捶在桌子上,恨恨地说道:“觉得我好用!”这个“好用”的意思,自然是指,又能暖床,又能干活了。献王看着他一脸屈辱之色,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年轻,见过的世面可比当叔叔的差远了,你听我一句话,太子对你,绝对是有感情的,不然,一个侍卫,说杀就杀了,他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把人阉了搁在你的身边,以此来折磨你们呢?”兰奕欢心想,因为是我随口编的呀!献王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感慨道:“咱们这位太子,真是好精妙恶毒的心思,好狠的心肠。”兰奕欢受宠若惊,说道:“皇叔觉得这创意这么好吗?”献王嗤道:“那自然是又刻薄又毒辣,也就他那种人能想得出来了。”能看能摸不能吃,相见相望不相亲,啧啧。兰奕欢心道,没想到,我居然还是个天才,可惜这个天才的方面不太好同人分享。献王又把话题扯了回来:“如今,你既然亏都已经吃了,自然得把机会利用起来,大大地捞回一笔才是。”他看着兰奕欢的眉眼,这样追魂夺魄的美貌,生来合该就是祸国殃民的,不利用起来实在太过可惜了。“咱们都是男人,这点事还不明白?只要伺候的舒服了,心里多少也会留几分情面的。他这么多年就你一个身边人,你放软了身段哄一哄,想要什么,那绝对是手到擒来。”献王都恨不得亲自比划着教兰奕欢勾引太子了,兰奕欢心中觉得这大叔太荒谬了,脸色还得端着,表现的不大情愿。毕竟他已心有所属,爱上了一个丑阉人不是。好半天,兰奕欢才阴阳怪气地说:“叔父倒是好经验,好手段,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年轻的时候就是干这行当的呢!可见指挥别人做事就是容易,却不知道我又能得着什么好来?”献王心中暗骂了一句小混蛋满口的混账话,但听兰奕欢这样说,显然是口风松动了,所以他也不计较旁的,只是笑吟吟地哄着。他说:“叔父都这把年纪了,所求不过保命而已,贤侄,种种布局擘画,若能实现,你才是真正的前程不可限量啊。”兰奕欢微微笑着,突然冒出来一句:“皇叔,让宏安道倾家荡产的赌局,是你们特意为他安排的吧?不知道他是欠下了多么巨额的赌债,你答应帮他偿还,才让他敢于冒险窥伺太子。”献王一怔。兰奕欢淡淡地说:“我看他挺可怜的,更怕来日之我,会成为今日之他。”献王笑道:“贤侄莫要说笑了,你和那种卑贱之人安能相提并论?”他心心念念地惦记着皇位,却又把普通人的性命视如蝼蚁,却不知无论是善是恶,是敌是友,在君王的眼中,首先应尽皆是民,方可谓为君之心。“嗒嗒。”兰奕欢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倾身过去,低声说道:“皇叔,你疯了?你要空手套白狼,让我去兰奕臻那拿狼毒令牌?”他盯着献王一笑,把身子靠了回去,道:“自己做梦去吧啊!”说完之后,兰奕欢将衣袍一提,站起身来,道:“小二,咱们走。”兰奕臻还把自己的花名记得挺牢,一听兰奕欢这么说,立即应了一声,上前要跟着他一起离开。正在这时,却听献王干咳了一声。随着他的干咳,屏风后面,竟有一道人影飞身而出,向着兰奕欢肩膀抓去,与此同时,兰奕臻目光一凝,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削向对方手臂。同时,他也一把将兰奕欢护在了身后。兰奕臻身为太子,平日里是极少需要自己动手的,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武功不精湛,那一剑杀机凛然,逼的对方顿时收回了要碰到兰奕欢肩膀的手。他屈指弹在兰奕臻的剑刃上,发出一声铮鸣,两人同时退开。兰奕欢抬头看了一眼,眉梢微微挑起。——刚才阻拦他的人,竟是邓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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