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军因为剧痛,意识都有点模糊,只听到苏清风淡淡开口:“你也别去医院了,去找赵厂长和孙工,跟他们说说我打你这事。”找个屁!赵厂长什么人物?退伍军人转业过来的大厂厂长,还认识部队里的好多老领导。孙工又是什么人?那是省城派下来的技术型人才。说得难听点,这两位都是天上的人物。他一个临时工,在厂里干了几个月的活,人家可能根本不认识他这号人物。他哪来的脸面去找赵厂长和孙工啊?黄建军脸上火辣辣的,想要放狠话,但是见苏清风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底突然又有些发虚。这苏清风……不会真有什么关系吧?耳边听着冯家人跟杀猪一样的叫声,黄建军一个镇上的小流氓,平日里最大的出息,也就打打老婆,哪里见过这种世面。正巧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洪亮的声音:“公安来了!”一听是公安,门口的人呼啦啦往旁边散去。只见公安后面,还跟着青山村的大队长和村支书。昨天离开的时候,苏清风还看到他们的身影,这才能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想来是他们看事情闹大了,又不想得罪苏家村的人,这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把公安叫过来,干脆让公家解决这事。说实在的,虽然在一个村,但是青山村的大队长,对于冯家做的事情,也有点看不过眼。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可是在去镇上的时候都听说了,苗爱花可是硬生生把自己闺女的孩子打流产了。这事做的忒不地道。所以在告诉公安事情原委的时候,青山村的大队长,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了。反正这事也瞒不住了,还不如主动交代。等公安同志来到冯家门口的时候,看到这里一面倒的战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苏家村的男女老少干的是……真不错啊!他们随行的人员中,还有一个绿军装,看周围人恭敬的态度,似乎还是一个小领导。领头的公安同志听了一路的来龙去脉,对于冯家一众人,也不抱有什么好感。因此故意等了一会,让拳头落实在冯家人的身上,这才不徐不疾叫停。一见到公安来了,冯贵勇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顶着那张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的脸,嚎叫道:“公安来了,你们苏家村的人等着!我建军哥在公安中可是有关系的!”说完以后,他还用期许的眼神,看向黄建军,“建军哥,你说对吧?”对你妈的对!黄建军简直要气死了。他简直想不到,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蠢货?!关键是这种蠢货,居然还能考上高中?!这样看来,他黄建军当年要是家里有钱,高低也能当个大学生。甭管到底在公安中有没有关系,就算有,被冯贵勇这么一喊,也不用动这关系了!更别说,他那只是吹牛,压根没有什么所谓的关系。一听到冯贵勇的话,几位公安面面相觑,齐齐后退一步,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小伙子,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有本事就指名道姓地说,是和谁有关系。眼见公安同志做出这番动作,冯贵勇就有些傻眼了。这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他上学的时候,班里也有同学说类似的话,为啥到他这里,反而成了这样子?冯贵勇的眯缝眼微微睁大,里面满是疑惑。他甚至还抱着最后的希望,转过头,看向同样是躺在地上,被揍得像是死狗一样的黄建军,忍不住开口:“建军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如果不是被揍得起不了身,黄建军甚至想一巴掌给这孙子扇过去。去你娘的!别来害老子!
但是面上,他只能僵着脸,撇过头去,全当不认识这小子。就在这时候,苏清风却突然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物,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在所有人微微讶异的目光下,来到公安队伍中,那个唯一的绿军装前。他笑着递出一根烟,“秦长官,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省城医院。怎么有兴趣来乡下处理这种小事?”秦烈也笑了,他接过烟,但没有抽,而是笑道,“为人民服务,这是应该做的。”说着,秦烈身子靠前了一下,压低了嗓音,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担忧,“你这怎么不早点报公安?冲动了啊。”苏清风正了正神色,收敛起笑容,“秦长官,就在今天凌晨,我二伯娘流产了。这可是一条实打实的人命。要是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就不想亲自揍他们一顿吗?”秦烈喜欢按照规矩办事,他出自军队,习惯在条条框框内做事,所以对苏清风,乃至苏家、苏家村,这种有些出格的做法,不太看好。但是,法理不外乎人情,这个道理他更懂。他顺着苏清风的话,代入在自己媳妇身上,就气得恨不得再捶几下冯家人。他单手握成拳,不动声色地咳嗽了几声。紧接着,他扬起声音:“吴同志,我看这件事情,也只是私下斗殴,真要拘留……只怕也会闹得不太好看,影响大队评比先进,私下和解赔点钱算了。”七十年代,法律制度还不太完善。对于私下斗殴这种事情,大多数是拘留几日,有些甚至不用赔钱。但是秦烈怕拘留后,苏清风日后的履历上不好看,又知道这小子不缺钱,干脆想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他甚至还留了个空子。只说赔钱,却没说赔多少钱。对于苏清风来说,花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叫事情,更别说还有秦烈所说的空子在。而对于冯家人和黄建军来说,他们原本看苏清风认识秦烈,已经都快绝望了。谁能想到,还可以峰回路转,得到赔偿。苗爱花作为青山村有名的泼辣户,心眼子比儿子多多了,刚想问能赔多少。但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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