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忘定睛一看,确实是,食指尖被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半渗的血在白皙的肤色上显得尤其突兀。但是,这他妈也值得上药!!对比迟归那现在还在豁血的伤口他这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好吗宁忘像是被烫到了般收回手,不自在的掩唇轻咳几声:“我不用,你别给我擦,”说完又感觉哪里不对,他又补充,“你快给自己抹吧。”迟归抿嘴想了片刻,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师尊,我够不到……”宁忘看了一眼,确实,伤口在手臂偏后方的位置,自己的确很难够到。他又看向迟归身后那位贡献物资目光期期的姑娘。迟归似乎意料到他要说什么,立马道:“师尊帮我抹吧。”宁忘收回视线,想了想,觉得让人家姑娘帮忙好像也不太妥当,随即应下:“好吧。”他转身对原一梦道:“梦华君,那今日我们先回了。”原一梦点头答应:“去吧去吧。”——两人回到宁忘的听弦小筑,迟归褪下一半的衣服,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等待宁忘给他上药。宁忘用木片挖了一坨,在那伤口周围抹开,伤口的血已经止住,只是看上去仍然狰狞。本来这点小伤迟归催动灵力就能自主愈合,只是神魔灵力相阻,不息山弟子佩剑又灌入罡气,迟归若强行自愈非但毫无效果,还有可能催动魔丝,因此只能用寻常方法:上药,慢慢愈合。上完药宁忘又给缠了一圈白帛,他满意的看了几眼,轻拍了拍迟归裸露的后背:“可以了。”说完他就收起器皿放置,全然没有发觉少年人因自己的触碰而全身紧绷。宁忘转过身时他已经穿好衣服,低着头站在那里,神情变幻莫测。他以前给迟归疗伤都是直接用灵力愈合,但他现在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观迟归神色,以为他在意这个,宁忘解释道:“等过几天为师再给你把这疤痕抹了,别在意。”闻言,迟归抬起头来,道:“师尊多虑,弟子并不在意。”宁忘没有多想,点点头道:“好吧,那你回去休息吧,今日不必修炼了。”迟归心神恍惚的抱拳行礼:“那弟子告退。”他走了,宁忘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在他走到门口时叫住他:“阿迟!”这是宁忘第二次这么叫他。迟归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宁忘:“师尊”宁忘道:“以后若是再遇到今天的情况,不必忍着。”迟归微怔,片刻后明白了宁忘话里的意思,他又行一礼:“是,多谢师尊。”宁忘微微一笑:“去吧。”待到迟归进了自己的房间宁忘才收起笑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如何看不明白,今日那一剑迟归是能躲开的,只是不知他在顾及什么,硬生生忍了。他一面思索一面轻巧桌子,发出“扣扣”的声音。他昨夜看了不少古籍,想要在其中找到能够拔出魔丝的方法,收获不多。他曾想过把魔丝重新抽回来,但古籍残留的只言片语表示,魔丝一旦从一个人身上离体,就无法再回来。拔除之路不好走,只能走压制这条路。幸好书中并非全无记载。很久以前,也有人被魔族之人种下魔丝却没入魔。书上说此人平日里会吃许许多多的仙丹以增进修为,只需修为强过魔丝便能压制。迟归现在的修为估摸着和魔丝不相上下,所以才被斥得吐血。想到这里,宁忘一阵风一样窜出门,他跃上树梢,心道:“医修殿里的灵丹妙药,滋补佳品多得堆成山,问他拿一点儿。”很快宁忘就到了妙医殿,妙医殿独占一座山头,建在最高处,炊烟寥寥,古色古香,和它的主人一样。妙医殿的主人柳盼儿纤纤柔指执着朱笔正在誊写什么,着一身水雾轻纱,宛若清水出芙蓉。宁忘不敲门也不通报,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医修!”柳盼儿没说话,反倒是旁边正在整理草药的一个老头道:“你又来作甚,莫不是你那弟子又被你罚得半死不活?”不是别人,正是宁忘刚刚穿越而来,就给他好一通教训的那位医修。宁忘讪讪道:“那倒不是。”老头又问:“那你来干嘛?”宁忘嘿嘿道:“拿点药材。”柳盼儿头也不抬,淡声道:“要拿什么自己去拿。”宁忘笑嘻嘻地道:“多谢,那我就不客气啦!”老头冷哼一声,也不管了。说不客气那是真的不客气,宁忘搜刮了妙医殿近一半的珍稀药材和滋补良药,来时两手空空,去时盆满钵满。看得医修心疼得要滴血。临走之时,宁忘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有什么能让人清心定神的心法吗?”柳盼儿道:“有,需要找找。”宁忘两眼一亮,连道数声多谢,这才洋洋洒洒下了山。这些东西自然而然都是给迟归的。“师尊这是”迟归原本在打坐,结果没坐一会儿宁忘就风风火火的进来,还一股脑儿丢给他一大堆仙丹补品。宁忘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道:“这些都是给你的。”“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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