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出门的人,还有没法出门的人。
小苏慢吞吞挪动,眼神呆滞,目光虚无,像只僵尸,刚刚爬出高峰时间的北京地铁。屁股还好吗,没有摩擦起火吧?我同情地看着他的黑眼圈,递给他一杯水,不知该扶他去看肛肠科还是看肾。他抿了一口水,说:“我拿了他跟李氏的合同……给个准话吧。”
我们上次聊过,话题当然不是龙虾。他暗示合作推翻叶总暴政,我不置可否。多一条退路不是坏事,万一作者将来整浪子回头/追妻火葬场这一套,我等下属分分钟倒霉。我苦笑了一下,说:“苏先生真看得起我。”
“你是他的钱袋子。”小苏嘶哑地说,“何况我能找谁,张哥,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沉默片刻,缓缓后退,说:“你是个好人。”
他的青筋在额角一跳,说:“我是个直男。”
我干笑。
能怪我吗!小心驶得万年船,没有比和黑道霸总的受搞暧昧更大的死亡fg了!
小苏叹了口气,说:“我看得出来,张哥也想过安稳日子,好好的谁想挨枪呢?他们冲你开枪,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我落到这个地步,也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我俩一样,都不想在这里。”
唉,他在愁黑帮恩怨,我在愁情节发展,意外殊途同归。
黄文里的黑帮设定,就像gv里的角色扮演,情趣人设罢了。黑道霸总能合情合理地冷酷无情,有权有钱,法外狂徒,强取豪夺。就算这是篇滑稽的企业风黑帮,还是能为了展现背景,冲普通打工的我开五枪。更别提我不幸身处暗黑抹布方阵——“抹布”虽然是“ob”/路人的戏称,但我觉着抹布众的命运恰如其名,干完脏活即可抛。今天让你出屌,明天给受报仇把你干掉,把咱们宰了给大哥大嫂助助兴是吧……
我不能接受这种命运。
在团建现场,我与小苏达成了某种共识。为免泄密,我穿插提及了不久前雇人给我科普的高等数学、神经科学和哲学,作者不可能把这段对话写到正文里。小苏表情空白地看着我,脸上写着“这就是我能找到的合作对象吗”。对不起。
我满心以为接下来将风平浪静,我可以开开心心等团建结束。黄文只需要搞黄,中间没搞黄的时候会被跳过,下次见面会在几天后的另一个银趴上吧。这想法某种意义上很正确,但是,我错估了作者计划的搞黄频率,还有我自己的参与度。
叶总说:“来,别害羞。”
时间是当天晚上,地点是叶总与小苏的房间,这次没有其他同事,只有我。我亲切的上司发现我没参加下午场,贴心认为我太过内向,特意把我单独叫过来参与返场活动。什么地狱啊,参与团建不积极还会被点名的吗?!
你妈觉得你冷,你奶奶觉得你饿,你的黄文上司觉得你没日够。确实,我在蝗虫一样积极的人群的茕茕独立,像一群alpha里的beta。种马攻看着我,好似头狼看着发育不良的成员,担心我饿死。我脸色发青地看着小苏,他脸色发青地看着我,缓缓失去了高光。
——可见他确实是直男,就算作者意志让他每次“不要不要”的结局都是叫得百转千回,喷到能浇灌大地,他眼中的生无可恋依然坚定不移。惨,真的惨。
“怎么了,莫非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叶总调侃道。
啊这,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叫来的男属下是异性恋呢?我确实不喜欢女人,但是世界上的异性恋超过九成的哦?
叶总顿了顿,失笑道,“你不会还没有经验吧?”
坏了,他脸上冒出了真诚的好奇。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强行要求去干,不是有这种常见展开吗,霸总攻逼迫脸红处男路人上受,处男因此一炮倾心。接下来是苦涩的单恋也好,没有自知之明地挑战霸总最终被轻松打败哭着看他们搞也好,无论哪种展开都非常不妙!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角色定位摇摇欲坠,是作者企图增加炮灰攻的蠢蠢欲动。炮灰攻和正派受一起推翻正派霸总攻的成功率怎么看都是零,这种事情不要啊!!
“叶总,”我以此生最大的急智说,“实不相瞒,我阳痿。”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小苏嘴唇颤抖,望着我的双眼充满感激。叶总手中摇晃的红酒杯一歪,酒洒得到处都是。他嘴巴微张,神情懵逼,那是我搜遍原主记忆也没看过的表情。“世界上竟存在适龄、不丑但是阳痿的男人”这件事,深深撼动了黄文攻的世界观。
我顺势露出黯然的神情,说:“叶总,我先回去吧?”
如果能走我早就走了,这里可是搭乘私人飞机才能到达的私人岛屿,我又不能单独打车跑路。说实话,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跳海游回去。
叶总轻咳了一声,说:“小张,你还年轻,不要自暴自弃。”
转眼之间他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哪怕酒染裤裆,这就是霸总的器量吗。他说:“相信自己,只要你肯努力,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这种事情是努力一下就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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