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都听进去了。
先前她说的任何抗拒他的话都不见有什么用,除了这个,她把刀刃对准他的病症。
……
晚宴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沈离已经有点疲乏了,胃口不佳,菜肴未动几口。
已经开始有些人离场了,沈离一眼见都是年纪轻的公子小姐,在这种无聊的宴会场最是待不住,她也借口要走,跟芙妮打声招呼,以正务未完为由。
“没关系,你有事就先回去吧。”芙妮不强求她,毕竟她像沈离这么大的时候,也不喜欢跟长辈耗在宴会场上。
不过还是不同的,沈离是真有事要忙,她只是想换个场地玩,所以她总觉得沈离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成熟,大家都比较随心所欲的年纪,她刻板枯燥地把自己的生活机械化,看起来冷冰冰的不会说话,但也是真的懂事乖巧,有种根本不需要说好话就能讨长辈欢心的魅力。
芙妮也是见惯了这个圈子里弯弯绕绕心思多的人,遇上沈离这样的,少不了惊讶生趣,总想关照一把,让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偏身打了个电话,回来就跟她说:“我们这边还要耽误晚些,外边我叫了人,车牌号发给你了,一会儿让送你回去。”
沈离摆手推拒:“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不用这么麻烦你。”
“这怎么能是麻烦?”芙妮搓搓沈离的脸蛋,笑眼温柔,“让人送你回去我也放心。”
“啊……那也好。”她总能感受到芙妮格外亲切的善意,和柳姨是一样的感觉,由心觉得,真是个很好的姐姐,“谢谢嫂嫂。”
临到厅门口,她还在中心的位置看向了陆砚安那桌子的人,本来坐在那的二公子也不知道在她几次出神的时候没了,厅内看了一圈也不见人。
还以为有机会碰面就能说清楚的,唯独没想到他居然在避着她。
走过酒楼前的停车场,沈离看着手机里的信息,芙妮说司机后面过来的,车子停在路边。
酒楼专做顶尖的宴会招待,所以地处非繁华地段,来往车辆稀少,外边停驻的车子也一目了然。
沈离对了下车牌号,沿着路道走,蓦然抬眼时,隔着两辆车的距离,最后边的一辆通体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车窗下降,伸出窗外的手腕骨清瘦,白皙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半燃的烟。
徐徐微风里,烟头燃速加快,一点腥红,那只手在悬空中轻叩,烟灰轻轻抖落,一股松散慵懒的劲。
她脚步缓下,慢慢靠近,甚至于越过了自己本在寻找的车牌。
渐渐地,看清了那辆车的车牌号——她曾见过见过不下一次的,京a连号。
这更加确定她的步伐,停至在车窗前。
男人微垂着脑袋,百无聊赖看着手机聊天页杂乱的未读信息,或是余光里的人影吸引了注意,那股灼人的视线令他指间一顿,侧仰头去。
“陆长鹤。”她目光直直凝视向车内,盛着他的眼瞳里,说不出的涩意,嗓音缓而哑,“方便聊聊吗?”
敬岁月
男人的眼眸里漆黑而平静, 被风吹的指节有些泛红僵硬,“不是巴不得躲我远远的?”
沈离佯装镇定,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颤, “我都知道了。”
他一时没细想这话,将烟递进嘴里,深吸一口,见一眼窗外是她,烟圈便往里边吐, “你知道什么?”
“很多。”
沈离睁了睁眼, 眼眶微红, 从见面开始她就在忍了, 她很想当场就问他, 每每回顾回国之后他们碰面的每一刻,她就悔得心疼,“当年是因为你爸爸,对吗?那天你那些话,是这个意思?”
“……”
他神情微顿,一下没接话,伸出窗外的手收了回去, 眼也直往前边, 没再看她,眸光冷冽, 故作淡定,似乎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告诉你的?”
“折纸星星告诉我的。”沈离脱口而言, 扯着嘴角,呼吸也变得似有若无。
“……”陆长鹤眉头紧锁, 带着星火的烟灰滴落在身上毫无察觉。
“如果你那天没有失控,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一点可疑的地方都不露出来?”沈离极力压抑着情绪,风将她绑发的丝带吹起,在悬空凌乱翩翩,冷风灌进衣里,她又冻又难受,“整整六年,任我讨厌你,这样你开心吗?”
当事实坦露,沈离原以为会是多么激烈痛苦的纠纷,可现实并不是如此。
陆长鹤看上去不以为意,也并不在乎她是否知晓真相,“知道了又怎样?”
“?”沈离被他反问懵了,瞳孔骤缩,心跳如雷,像一腔热血倒被一盆冷水浇下。
“你要重新爱我吗?爱一个精神病。”他嘴角溢出惨淡的笑,眼前应当是黎明朝阳,他只看见黑暗,和不断的狂风席卷,“不对,你应该怕我,搞不好哪天,我会威胁到你。”
她都知道了。
其实陆长鹤早就说出来,或许后面弯弯绕绕的所有都不需要了,他选择隐瞒,选择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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