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总算不用想个理由蒙混过关,对方华说了句抱歉便离开了。方华有些失落地和徐怀宇微鞠了一躬,二人寒暄两句便也道了别。
等方华走了,徐怀宇刚要追上裴野,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他下意识转头望去,看到刚刚裴野开过来的车还停在那,驾驶位车窗摇下来,裴野的那个好看表哥对他微笑着招招手。
徐怀宇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跑到车旁弯下腰:“表哥,找我?”
“叫我声哥就行,”傅声笑道,“刚刚我给车子掉头,不小心听到你们同学闲聊……小野他,在学校谈恋爱了?”
“不是吧,裴野没跟你说?”
徐怀宇惊讶,继而若有所思,“也是,地下恋情,是野哥的风格,闷骚。”
傅声嗯了一声,依旧笑得亲和:“可能是不好意思和家里人说吧。小徐,你见过他女朋友吗?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这……”
徐怀宇踟躇了片刻,似乎是觉得这样出卖兄弟不好。傅声手肘搭在车窗上,不紧不慢道:
“小野说你们食堂又贵又不好吃。我家就在学校附近,以后有空,让他带你们来我家里,家常便饭还是管够的。”
“就冲声哥这句话,我就知道您这人特敞亮!”
徐怀宇顿时喜出望外,他私下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这才神神秘秘地和傅声低语道:
“其实我们都没见过嫂子,但是声哥和她在一起应该很久了,对她宝贝着呢!我们想见一下真容,他从来都推三阻四的。不过他倒是经常说,嫂子人又聪明又漂亮又温柔,最关键的是——”
徐怀宇顿了顿,斩钉截铁道,“嫂子做菜特别好吃,他亲口说过,连天底下最好的厨子都比不过!”
傅声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攥紧,用力到手背的掌骨凸起,脸上仍波澜不惊的:
“他真这么说?”
“当然了,野哥骚包得很,这话都是我们之前追问他才可能说的,千真万确。”
傅声点点头,虽然还笑着,可神经大条如徐怀宇也感受到傅声笑容细微地变了味:“声哥,你没事吧?”
“没什么,”傅声扬了扬嘴角,放下手刹,回过头正视前方,“多谢你了小徐。咱们刚才的话,别告诉裴野,他不喜欢别人背后打听自己,你也知道,做哥哥的少不了操心。”
徐怀宇嘿嘿笑道:“我明白,您放心,我指定守口如瓶。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室友等我呢。”
两人打过招呼,徐怀宇便走了。
傅声把车窗升起,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丝丝攥着方向盘的手早已骨节发白,抖得不成样子。
他不该生气的,没立场没理由没资格,平日为了出门在外方便编织了一个表哥的假身份,到了这种时候怎么还假戏真做,拿出真哥的做派操上这份闲心了?
傅声努力深呼吸,抬眸时与后视镜中自己的眼神相撞,镜子里的半张脸上写着愤懑与恼火,更多的还有无处申诉的委屈。
因为什么?因为裴野当真瞒天过海谈起了二十岁大小伙子都向往的恋爱,还是因为裴野对这个女孩的手艺赞不绝口?
可无论为何,他若当真计较便是当真矫情,失了身份,也失了气度。
他们的生活太简单了,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以至于傅声习惯了他们只有彼此,以为一直这样下去便可以心满意足。
傅声闭上眼睛。车窗外上午的太阳一下子好晃眼,刺得他眼角膜针扎般生疼。
嘻嘻哈哈的春游到底符合二十岁的年轻人喜好,一个班的人在村子里疯玩到深夜,回市区后几个没尽兴的alpha抻头攒了第二个局,裴野躲不过,硬生生跟着玩了个通宵。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折腾够了的一大帮人都精疲力尽,裴野算是精力格外充沛的,这一轮接一轮下来也着实够呛。
寝室四个人不约而同翘了第二天的早八,再不补眠恐怕要有生命危险。一个通宵下来裴野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混沌的大脑中只剩下一个简单的指令——回家。
即使双腿灌了铅,裴野还是要死撑着回到属于他和傅声两个人的公寓。
“声哥,我回来了……”
推开门的一刻少年如释重负,顾不得大早上的吵吵嚷嚷会不会搅人清梦,醉汉一般踉踉跄跄进了屋。
公寓静悄悄的,裴野没往多想,脱了夹克甩到沙发上,一边四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一边嘴里哼哼唧唧的:“声哥,他们可坏了,把你做的蛋糕都吃光了,一口也没给我留……敢情是给他们大饱口福了,我呢?”
“我快饿死了,声哥,家里有没有吃的?”
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心里渐渐起了疑虑,声音也清醒了些:“声哥?”
啪的一声脆响,裴野吓了一大跳,回头望去,只见傅声不知何时从厨房出来,把一副碗筷重重放在餐桌上。
傅声神色冷极了,青年本就生的高山雪莲般清冷无垢的一张脸,平时对裴野总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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