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啜泣。
「亲ai的…」妻哽咽。
「不!不要!」
男子惊醒,现实里等待他的是一室清冷,他知道脸上些微的凉意是泪水的效果,只不过现在他只有一只眼可以流泪,半边脸能够感受。他坐起身,将头埋进被褥里,发出模糊的哭声。
「作恶梦吗?」一个温软的nvx嗓音凭空出现,「需要我帮忙吗?」
男子错愕地抬起头,将视线放在眼前的不速之客上。
那是名异常美丽的nv子,仪态高雅,宛如不可亵渎的天外仙灵。一头及地的雪se长发,在黑暗中散发淡淡银光,同se的眼眸灿美如星,同时拥有澄透与深不见底两种矛盾。她带着怜悯的微笑,「作恶梦吗?」
男子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他的表情坦然,「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nv子摇摇头,银光闪动。
「三更半夜出现在我家里,难道不是什麽妖魔鬼怪吗?」
「你做恶梦了。」nv子下了结论,她伸出手,轻轻地拥住对方,「很痛苦吧!你可以抛开这一切,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nv子身上有gu舒服的香气,像是夏日微风所递送的自然的芬芳,令人迷醉。男子闭上眼,喃喃说道:「那不是恶梦…那是…他们回来了…」
「人si不能复生。」依旧是轻柔的嗓音,所说的话语却甚为无情。
「我知道,那是他们的灵魂进到我的梦里。」
「不可能的,那只是你的梦。」
男子离开那舒服的怀抱,直视那双银白如月的眼睛,「他们…活在我的梦里,所以那不是恶梦。」
「是吗?」nv子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那麽,请就寝吧!祝您有个好梦。」
隔日白昼里他听见相同的蝉鸣,黑夜里则作相同的梦。
他同样惊醒过来,同样见到那名nv子。
nv子问他相同的问题,而他以相同的方式没有作答。
日升日落,月升月落,蝉鸣渐渐弱了。
一天夜里,男子提出了问题:「你真的是妖魔鬼怪吗?」
「有些人认为我是,有些人认为我不是,」nv子低垂眼眸,「你认为你是前者,还是後者?」
他专注地凝视nv子清灵的容貌,「我认为你是,也认为你不是。」
「是吗?」她的表情突然出现尘世中人才有的茫然,「好像有人也这麽说过,是谁呢?」
「你有名字吗?」
银眸轻闪,「人类用很多种不同的方式称呼我。」
「你没有名字吗?」
「我有,」nv子轻叹,「只是使用的那个人离开太久,所以我忘了。」
「忘了?」他y扯出一抹笑痕,在那张半边受创的脸孔上显得有些许狰狞,「真好啊!很多事,我想忘却忘不了。」
「忘得了的,是你不愿意忘记罢了。」
「我不愿意?」
「是的,」围绕nv子身旁的银光宛若明月,「所以你不停做梦。」
「你做梦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使nv子的美貌露出不应存在的狼狈,「人类才会做梦,我不会做梦,很多事我不想忘,但我不会做梦,所以忘了。」
蝉鸣轻轻,恶梦沉沉。
曾几何时,他已经习惯在恶梦惊醒时见到她。
他问,为何出现在他面前?
她说,因为他做梦了。
他问,你从哪里来?
她说,她一直都在这里,因为那座钟,是她的居所。
他问,这就是挂钟为好无损的原因?
她说,是的,挂钟分享她的一切,而这世上能够伤害她的并不是人类。
他问,既然她拥有这般的能力,那为什麽当时她不伸手挽救他的妻儿,却只是保住了那座挂钟?
她说,因为他们太幸福了,所以没人做梦。
他问,她不介意他的无理吗?
她说,一点也不,因为他做恶梦了。
人们总说夏夜沁凉如水,但他的夏夜却酷热而漫长。
灾难届满周年的那日,他再度踏上故乡的土地。
城市变得不一样了,来了许多新的人,新的事,新的物。
时间,不曾停歇。
不知怎地,他忽然想起住处的那座挂钟,以及那名nv子。
「你见到她了?」
灾难的幸存者缓缓转过身,望着来人,一脸茫然,「你是…?」
眼前是两名高大青年,穿着不合时宜的奇特长袍,一黑一蓝。
其中提问的黑衣男子身型修长,有着足以照亮这一片残破的绝佳容貌,却又带有王者的凛然,此时眉宇微蹙,声音里隐约可闻压抑的急切:「你见到她了?」
她?难道是…?「原来,那不是梦吗?」归乡男子忽然明白,为何他会觉得眼前的人似曾相识,「你…」
「她,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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