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当时冲动,没有想明白,如今冷静下来,夜雨楼人多势众,兵强马壮,凭三十多个黑风寨的残兵余勇,与夜雨楼硬刚,无异于以卵击石,把剩下的兄弟往火坑里送。
如今杨青来了,他不得不问清楚。
夜雨楼这个仇,要报,一定要报,只是现在这番情况,如何跟李觉非斗?
而且,现在又是特殊时期,黑风寨这些人的身份又是朝廷钦犯,选在在京城与夜雨楼开战,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就算加上徐九爷的鬼楼,真到了拼刺刀见血的时节,也不是夜雨楼的对手。
所以,范小刀必须问清楚。
杨青也猜到了范小刀顾虑,笑了笑,“放心,我们有分寸,这次来京城,只是会会老朋友,顺便办一些私事。报仇的事,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听到他如此说,范小刀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李觉非如今就在京城。
而且这次陛下寿诞,他作为江湖人士代表,也会出席,毕竟,他算是“名义”上的武林盟主。
不过,若是范小刀遇到他,他并不介意,与他来一次真刀实枪的较量。
青门峰刺出的那一剑,给了他一些底气。
这一个月来,他与赵行虽忙,但对剑法一道,片刻也不敢松懈。
只是,他现在没有想好。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徐九爷从内屋拿出一坛好酒,“来,不说这些扫兴的,二十年不见,咱哥俩得喝上一杯!”
范小刀很知趣的端起酒坛,给二人斟满,徐九爷道:“小刀,你自己也来上杯。”
范小刀道:“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喝了。”
两个老朋友见面,谈起了当年一起并肩作战的岁月,那时的他们,意气风发,如今转眼半截身子入土,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锐气。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情动之处,抚节高歌,动情之处,潸然泪下。
范小刀一边给二人倒酒,一边打量着徐九爷的书房。
忽然,他在书案之上,看到了一张提货单,总觉得有些眼熟,凑上去看,只见上面写着:白芷百斤、白蔹百斤、白蒺藜百斤、白僵蚕百斤、白芥子百斤等等。
范小刀心中暗惊。
这与几日前,在小汤观见到的那张提货单,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略有不同。
他干捕快两年多,又在江南待过,对于漕帮、大江帮的买卖,也算是知根知底,像是寻常货物,漕帮一般都会送货上门,但是看这两张单据,很明显,货物和货单分开运送,而且还由鬼楼经手,一般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是这些药材,都是市面上很常见的。
他顺口问了一句,“九叔,鬼楼还做药材生意呢?”
徐九爷神色微变,旋即笑道,“朋友委托,弄了一批走私的药材,混在运送粮食的船中进来,这样可以省一笔入城税。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让你笑话了。怎么,范捕头,你还准备因为这事儿把我抓起来啊?”
范小刀笑了笑,“哪里敢啊,杨二叔还不把我皮给扒了!”
“哈哈!”
三人大笑,这件事随口带过。
不过,范小刀却总觉得哪里不对,特意留了个心思。
东西运到了京城,提货单却在小汤观,这的确有些不合常理。按理说,若是小汤观的药材,根本不用经过京城,下运河之后,可以直接发到昌平府即可。更何况,看了一下发货日期,正是他们攻打天麻帮前的几日,也正因那次行动,陈豹被暗杀,大江帮接手了漕帮生意。
一顿饭,简单却又痛快。
杨青、徐九二人畅叙旧情,范小刀则听得津津有味。
他本来想把黑风寨的兄弟们接出来,李青牛早已给他们准备了住处,可是却被杨青拒绝了,三十多个人,一起出没太过于扎眼,但是住在鬼楼,却又显得无比合理,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官府管辖不到的地方。
范小刀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不再劝。
二十多年前,他们曾是京城中的禁军。
二十年后,故地重游,却成了朝廷通缉犯。
说来也是讽刺。
范小刀在鬼楼待了一个下午,在这里,他又见到了楚守进、李满等人,虽说分开才一个月,但兄弟重逢,分外开心,免不得又是一场大酒。席间,想到遇难的那些兄弟,众人又满脸戚然。
席间,范小刀将楚守进拉到一旁,问:“杨二叔这次来京城,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我问他,他又不肯说。别告诉我,真是找李觉非拼命。”
楚守进摇了摇头,“二当家并没有说。”
“一路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楚守进回忆道:“也没什么特别,对了,在天津时,二当家曾与一个人吵过一架,当时离得太远,我并没有听清楚。”
见问不到什么,范小刀只得作罢。
“青牛还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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