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范小刀想了想,“看来还得我出马。”
范小刀找了个西洋杂货铺,买了套胡人衣服,又弄了个大胡子,粘在脸上,虽然不是胡人,但有点西域的味道,此刻他的身份,就是胡商的翻译,常年往返西域中原,做百家生意,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
“行吗?”范小刀站在镜子前,打量着有些陌生的自己。
赵行道:“见机行事吧。”
会面地点,约在了秦淮河上一座楼舫。
一来楼舫上灯光昏暗,不容易暴露;二来在烟花场所谈生意,也是常例,隔墙无耳;三来嘛,若是有个风吹草动,还可以水遁。
赵行和罗成并没有去,而是在河岸旁的一家酒肆,暗中支援。
孔老二与属下早已在楼舫上等候,此人人高马大,光头,脸上一块伤疤,如蚯蚓状,看上去有些凶恶,看到范小刀,打量了一番,满脸疑惑,“老顾,这就是你口中的胡商?”
顾大春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咱们今日要谈的事,毕竟是些犯法的勾当,我那朋友在江南还算有些地位,不方便出面,传出去怕影响不好,今日之事,已全权委托给他的翻译官,也算留个退路,老孔你也别见怪。”
孔老二想了想,“是这个道理,谨慎些是好的,问题是他说了算吗?”
范小刀抱拳拱手,道:“孔二爷,在下姓胡,这些年跟我家主人东奔西跑,有些事还是能做主的。”
孔老二打量着他胡子,道,“姓胡?你这胡子确实不错,在哪里买的?我也去弄一套去。”
范小刀哈哈一笑,“二爷真幽默!”他将胡子撕了下来,递给孔老二,“既然二爷看中,就送你了。说实话,弄成这样,主要是想掩人耳目,不想暴露身份,毕竟我家主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主儿,若是传出去,怕影响声誉啊。”
孔老二比划了个手势,“明白!我也带来了个胡人朋友,也是波斯人,本来还想一起聊聊。”
波斯人?
范小刀心中一紧,他的身份是翻译,可他懂哪门子波斯语,要是对方也带了胡人,一开口,岂不全露馅了?他冲顾大春使了个眼色,若是情况不对,赶紧跳河跑路。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走了进来。
二十六七岁,蓝眼睛,白皮肤,栗色卷发。
这不是上午那个常念嘛?
常念看到二人,也是微微一愣,不过演技在线,来到范小刀身前,叽哩哇啦说了一通。范小刀心中一定,哈哈大笑,上前握住他胳膊,也跟着叽哩哇啦一通,常念也是配合,两人胡言乱语,说着谁也不太懂的话,时而大笑,时而又比划指点,看上去十分投机。
顾大春心中佩服,范捕头的临场能力,却是一流。
孔老二也心中欢喜,看来属下找来的胡人,没有找错,跟对方能如此聊得来,这笔生意,应该成了!
两人相谈甚欢。
过了许久,范小刀才对孔老二道,“二爷,你这位朋友,真是波斯通啊,刚才聊了一下西域故事,所以投入了一些,要真算起来,他跟我们主人还是老乡呢。”
常念还在状态中,对孔老二也是叽哩哇啦一大通。
孔老二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属下也没有一个懂波斯语的,面面相觑。
范小刀见状,连忙解围,“他说啊,大明什么都好,就是大明朝的女人,跟波斯女人比起来,还差了点味道,而且大明的男人,管得太严,尤其是城东那个杀猪刘的女人,就碰了下小手指,那人就要讹人五百两,这一点,还是波斯更开放一些。”
孔老二道:“刘屠夫?有这等事?”
一名属下凑到他耳旁,耳语了几句,孔老二道,“看来这事儿得好好管管了。”
常念一听,更来劲了,又是叽哩哇啦了说了一堆,又冲着范小刀挤眉弄眼,合着意思是,刚才翻译的不错,接着翻译啊。
范小刀却不接茬,孔老二好奇,“胡兄,他这又是说什么?”
范小刀解释道,“刚才聊波斯和大明之间的文化差异。”
孔老二道,“我读书少,劳驾胡兄再翻译一下?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范小刀道:“西方的思想正式跟中国接触,也不过是近些年的事。西方带来了科学和宗教,明朝则输送了数不尽丝绸瓷器,不过西方带来的科学早已过时了,他带来的宗教从来没有合时过。这些年来,只有两件东西在整个中国社会里长存不灭。一件是鸦`片,一件是梅`毒,都是明朝所收的西洋文明。”
众人哈哈大笑。
范小刀对常念道,“要不咱们还是先进去,聊聊正事儿?”
常念一听,也不装了,连连点头,“对,谈正事儿,鸨妈,先来几个姑娘,要漂亮的!”
叫了几个姑娘作陪,众人分宾主落座。
一上来,倒也没提买钱之事,谈得多是西域的风俗人情,人文趣事,什么波斯的鼋跟羊犊一般大,波斯的宫殿富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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