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打芭蕉,倚床闲读书。
本来是徐妙子最喜欢的事,可如今雨声敲打,听在心中却是一阵心烦意乱,偏偏芭蕉叶又没盖好,想要去修补,结果弄巧成拙,在棚顶上捅出个大窟窿。
如此一来,雨水顺着窟窿落下。
草棚成了水帘洞。
徐妙子又冷又饿,如今又淋雨,浑身湿漉漉一片,心中越想越是委屈,忍不住抽噎起来。
呜呜呜!
是风声,是雨声,还是伊人的哭泣声?
范小刀叹了口气,从熄灭的火堆中,取出一块泥巴,走进了棚子,徐妙子看到他,哭得更厉害了。
范小刀把泥巴递过去,“先吃点东西!”
“你又欺负我!”
范小刀微用内力,震碎泥巴,里面竟是一只用荷叶包裹得野稚,虽然不大,但是香气四溢。
徐妙子见状,也不讲究优雅的吃法,一把抓过叫花鸡,大口的啃了起来,不需片刻,一只山鸡,落入腹中。
“好吃吗?”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不对,我堂堂徐妙子,怎么会被一只鸡收买?可是,又生怕范小刀再离开,眼睛一红,躲在角落不肯说话。
范小刀摇头苦笑,这丫头,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让她吃点苦头,就算给她点教训吧。
他修理好棚顶,又见到徐妙子浑身湿漉漉,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别着凉了。”
最怕,莫名其妙的关心。
这一句话,让徐妙子破防,眼泪又哗哗的流下,可又怕范小刀生气,她极力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范小刀也不再说话。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两人躲在雨棚下面,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江南夜雨,来得快,去得也急。
雨停。
范小刀便要出去,徐妙子连道,“你又要走?”
范小刀道,“这里太挤,睡不下,我去树上。”
她没有忘范小刀的警告,“树上有蛇!”
范小刀笑道,“那敢情好,明天早上做蛇羹。”
徐妙子一把从后面将范小刀抱住,“不要走,我害怕。”
“我在呢。”
“不要,我们可以挤一挤。”
范小刀点了点头,道,“把衣服脱了。”
徐妙子闻言,鬓间脸颊,变得无比通红,如一朵红云,从脸上升起,她望向范小刀,双唇微微张开,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羞涩问,“在这里?”
范小刀道:“不然呢?”
徐妙子道,“你转过身去。”
范小刀道,“你先脱,别冻着,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干树枝,生着火,把你衣服烘干。”
徐妙子一听,原来误会了。
心中忽然一阵惆怅。
自己可是江南第一美女,怎得眼前这个男子,似乎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的衣服怎么没湿?”
范小刀道,“我有内力。”
生起火来,范小刀弄了两根树枝,削尖插在地上,将她衣服挂上,徐妙子穿着范小刀衣衫,斜靠在树下,望着火光铺面,心中觉得微暖,一连两日的逃亡,让她心生倦意,很快睡了过去。
等范小刀忙完,已是下半夜。
他看了一眼徐妙子,见她脸颊通红,如同喝醉了一般,呼吸也十分急促,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伸手摸向她额头,只觉她额头滚烫,口中喃喃道,“冷,我冷。”
范小刀只道是她感染风寒,向她体内渡入一道内力。徐妙子本来身体孱弱,连日奔波,早已透支了精力,又被内力一冲,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
范小刀扶她起来,连连喊她名字,可徐妙子双目紧闭,没有半点反应,起初是胡言乱语,紧接着,脸色由红转白,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
徐妙子道,“娘,我不想死,娘,我好想你,当年,你不该抛下我们的,我要来找你了。”
范小刀大声道:“徐妙子!”
他也慌了。
在山寨之时,胡三刀曾教他医术,学了几年,也就能勉强认识一些草药。他武学天赋异禀,寻常武功招式,他一学就会,可是医术医理,在他眼中就如天书一般,就连胡三刀也说他不是学医的料。
深更半夜,荒郊野外。
距离巢州府,尚有五十里路。
可徐妙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身体已开始无意识的抽搐起来,若任由发展下去,怕是不等天亮,整个人便要交代在这里了。
思索片刻,当机立断,连夜入城。
他将徐妙子背在身上,以藤条缠在腰间,真气萦绕体内,发疯似的,向巢州府方向,狂奔而去。
两日两夜,没有休息,范小刀此刻也是精疲力尽。
可是他没有时间休息,甚至连打坐一个周天的时间都不敢有,深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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