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校尉道,“最近城内外治安不太好,彭御史又是公干,要不,我派一队人马,沿途一路护送大人,也算是有个照应?”
彭御史一听,那怎么行,若真露馅了,自己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连连拒绝,“此行是机密,不必了。”
……
赵行骑马来到北门桥。
北门桥在城正中,守备军在一处空旷之地,搭建了营帐,作为临时指挥中心。李秣正在此处主持大局。
赵行说明了来意,分析了一番之后,道:“徐妙子仍在朱雀坊,所以他们才开始放出消息,引我们生疑,千万不要调动布防,否则今日之事,怕是要前功尽弃。”
李秣道,“已经迟了,守备军已扩大布防了。”
“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时辰之前。”
赵行心中一凉。
本来两千守备军,只查朱雀坊,一夜时间,也差不多能有个大概,如今同样人马,却驻扎在城中六坊,兵力进一步被稀释,那么要找人,难度骤增。
赵行看到桌上的城防图。
上面有守备军在各关卡的部署,还有巡查小队的安排。
李秣见他迟迟不语,“赵总捕头,可有发现?”
虽然城内两千守备军,设有三十六卡,但赵行依旧找出了不少漏洞,他取来笔,只需片刻,便划出一条从朱雀坊避开各路关卡和官兵盘查的出城路线。
李秣道,“事出紧急,难免有些疏忽,可就算如此,对方也不一定能恰巧避过这些关卡,都绕过去吧?”
赵行道,“若是有人里应外合呢?”
李秣道:“不可能。城防部署,只有一份,而且下给各处的调动命令,都是分开的,他们不可能得知全局部署。”
赵行问道,“今日布防,用的可是预案?”
守备军中,像这种全城搜索封城,都已提前做好了应急预案,就是为了应付这种紧急事,一旦发生,立即按照预案部署兵力,一来可以尽快响应,节约时间,二来不会因为临时布置,导致各种漏洞频出。
李秣点了点头。
若真如此,很显然,对方早就有城防的部署,而且当启动响应机制之后,利用军队调动以及布防之中的漏洞,找到了一条出城之路。
一切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这显然是蓄谋已久、计划周密的行动。
出城的地点,正在西门。
李秣问副手,“西门谁在把守?”
“是林校尉和吕校尉。”
李秣道,“备马!”
赵行与李秣快马加鞭,来到西门,林、吕两名校尉看到李秣前来,感觉到事情不妙,连忙上前行军礼。
李秣问,“最近一个时辰,可有人出城?”
吕校尉:“没有。”
林校尉:“有!”
李秣见状,这两个校尉说话如此不一,顿时大怒,“有还是没有?”
林校尉道,“李将军,有的。大约一个时辰前,太平巷的彭御史,说是奉大人口谕出城办事,我跟他索要手续,他说没有,我坚持不肯,可吕校尉却私下里放行了。”
吕校尉一听,“你胡说!”
林校尉大声道,“在这里这么多兄弟都可以作证,城门是不是你下令打开的?”
吕校尉道:“明明是你……收了钱……”
话到口边,他忽然意识到,银子在他怀中,他被姓林的耍了。林校尉也不含糊,上前一把扯住,从他怀中将那张银票取了出来。
吕校尉道,“你说的,有责任归你。”
林校尉道,“有责任归我,有好处归你,吕良田,你觉得李将军是傻子吗?”
吕校尉见状,整个人脑袋都是嗡嗡地,他扑腾跪倒在地,“将军明鉴,人确实是林校尉放出去的,这么多兄弟,都可以作证!”
李秣厉声道:“够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把人找到再说,马车往哪个方向去了?”
吕校尉道,“不知道。”
“不知道?”
吕校尉道,“我本想派一个小队跟随,可是林校尉不同意。”
林校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推卸责任呢,李将军,今日之事,我太过于信任吕良田,没能坚持原则,下令阻拦,有失职之责,愿带一队人马,追回马车,将功补过!”
李秣冷笑道,“吕良田,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同样都是校尉,但做人的觉悟和格局,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吕校尉道:“我冤枉,我比窦娥、杨乃武、张文祥、杨月楼都要冤啊!将军!”
“来人,将吕良田扣押,待事后再行处置!”
一行人正要出发,忽然身后有人喊道,“赵大人!”
赵行回头望去,只见罗成气喘吁吁,一路小跑,来到西城门外,“老罗,你怎么来了,范捕头呢?”
罗成与范小刀分开之后,前往六扇门报信,却被告知赵行已去了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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