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抢着来他府邸。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同样为官,离京城越远,心就越发膨胀。
就连应天巡抚,一代封疆大吏,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称呼一声谢大人,你职务高又如何,他不但监管转运,还有监察风情民舆之职,可以随时向皇帝密奏,至于品秩与他同级的金陵知府,见到他也只是执下属礼。
因为,他是江南的财神爷。
谢芝华有两个主子,一个是当今的皇帝,另一个则是当今皇帝的妹妹太平公主,他的工作也很简单,为陛下做事,为公主搂钱。事是公事,钱是私钱。
他明白,他之所以能坐到这位位子,正是因为公主的举荐。来到金陵后,更是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每年入京述职,都会给公主府上送去数十万两银子,至于特产、稀罕的礼物,更是不计其数。
今日,碧水楼来了两名客人。
一位姓陈名豹,江南最大的帮派漕帮的掌舵人,另一人身穿红衣捕头服,正是江南六扇门代理总捕头谭时飞。
这两个人,一个江湖人,一个官差,无论身份还是地位,跟堂堂的江南转运使没法比,可这两人,却是谢芝华的两个心腹。
在他初抵江南之时,举目无亲,心中虽有想法,下面却没人做事,这两个人是最先投靠过来的人,也正因为他们,他才能迅速在江南站稳脚跟,而作为回报,这些年来,江南北上南下的漕运,也都给了漕帮,至于谭时飞,从一个小小的捕快,成功上位成了江南六扇门代理总捕头。
陈豹、谭时飞上前行礼,“见过谢大人!”
谢芝华笑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了,上茶!”
有婢女送上来两杯香茗,谭时飞不懂,但陈豹却品出味道,“今年新出的节前龙井,果然是好茶。”
谭时飞一个马屁送上,道,“我就说嘛,金陵城内最懂得享受之人,谢大人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谢芝华道:“都是为陛下效力,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怎么能这么说?”
口中虽有责怪之意,心中却高兴的很,当年他出身清贫,在京城之时,因为见识太少,闹出了不少笑话,如今有了身份地位,对这种事很是介怀。
谭时飞立即口风一转,“谢大人为民为国为朝廷操碎了心,些许享受也是应当的。”
谢芝华哈哈大笑,“就你小子会说话,听说上月你又娶了两房姨太太,都是金陵城内名门之后,恭喜恭喜了!”
谭时飞嘿嘿一笑,“大人见外了,我的不就是您的吗?这不还没调教好嘛?等调教妥帖了,就给您送过来!”
原来,这位谢大人有位特殊癖好,不喜欢雏儿,偏偏喜欢人妇,有传闻说,金陵城内所有有上进心的官员的家眷,基本上都被谢大人睡了七七八八,更有戏称,金陵官场的官员,都是连襟。
谢芝华并不忌讳这个,这些都是私德,无碍大才,只要能给京城源源不断的送去银两,他这位转运使的位子,就稳如泰山。
漕帮帮主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恭敬的放在谢大人身前,道:“这是上月漕运那边结算的银子,知府衙门、还有大小的家族,该打点都已经打点过了,一共十三万两,剩下这些,都是给大人的。”
谢芝华皱了皱眉,“上月还有十八万两,怎么这月少了这么多?”
陈豹道:“最近金陵城外不太平,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天麻帮,抢了我们两批货,另外,江南镇那边也出了点问题。”
“天麻帮?”他看向了谭时飞。
谭时飞道,“也是最近才冒出来的,我派六扇门的人去打探过,没有摸清底细,漕帮那边也去交涉过,那边油盐不进,根本不想吐出那批货,还杀了几个弟兄,知府大人近期准备派兵清剿。至于江南镇嘛……听说,京城那边派来了两个总捕头?”
谢芝华道,“朝廷的公文,两月之前就已经到了,按理说早该来金陵了,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上任,前几日,在江南镇搞出那么大动静的,正是其中一人。”
谭时飞道:“一来就如此折腾,怕不是善茬啊。”
谢芝华道,“本官知道,自从林总捕头因公殉职之后,那个总捕头的位子你就惦记上了,我也曾帮你争取过,朝廷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不过,金陵城是我们的地盘,就算在京城再怎么折腾,来到这里,也得看我们脸色行事。”
陈豹问,“不知大人,有何高招?”
谢芝华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子登科。”
谭时飞不解问:“五子登科?”
谢芝华淡淡道,“我已接到密报,这两人说是来江南上任,其实则是在京城捅了娄子,来江南避难的。我为官十几年,就没有见过不被收买之人,银子、车子、女子、宅子、孩子,只要是人,就总有爱好,我们需要投其所好,而我们又不缺钱。”
不就是两个捕头吗?
太子能给的,我们也能给。
太子不能给的,我们照样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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