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过不了多久,你们还是会回来的。”
“为何?”
一枝花道,“京中将有剧变发生。”
这勾起了范小刀兴趣,“什么剧变?”
一枝花略带嘲讽道,“看来,薛应雄的锦衣卫,这些年来依旧没什么长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范小刀想起昨夜偷听到李觉非父女的那番话,忍不住好奇,问:“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何连春风夜雨楼的人,也都盯上了你。”
“春风夜雨楼?”
范小刀道,“就是李觉非。”
一枝花想了想,“不认识,没印象。”
也对,春风夜雨楼不过是最近十几年才起来,一枝花在这里关了二十年,不知道夜雨楼也不奇怪。
范小刀又问道:“两年前,我义父来京城,说在六扇门秘道之中,给我留了样东西,前辈,当时你们见过面,可否透露我一些?”
一枝花道:“秘道吗,当然是秘密。”
“这样打哑谜有意思?”
一枝花道,“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宋金刚确实来找过我,你没来京城之前,你的事我已听过一部分,不过,以你现在的武功,根本无法开启那条秘道。”
“为什么?”
“你可曾听说过书剑山?”
范小刀摇了摇头,这个词他倒是头一回听过,一枝花苦笑一声,“怕是现在这个江湖,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了。”
“那是谁暗算了我义父?”
一枝花冷冷道:“你比我清楚。”
范小刀心中咯噔一下。
一枝花的意思很明显了,害死他义父的,除了皇宫里的那位,还有何人?
一枝花又道,“当年宋金刚从皇宫中抢走的那个孩子,便是你。你的母亲,曾是我们的好友,你的父亲,正是人间最虚伪的那个男人。”
范小刀心中虽已有了猜测,薛应雄、陈铨,也都曾有过暗示,但如一枝花这般直接了当的说出来的,他是第一个。
他心中极不愿相信。
可是他又不得不信。
否则,以京城中的那些贵人,又如何对自己刮目相看?
皇帝也知道,但他不说。
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猜到的人,却不少。
毕竟,当年那件事在京城中太过于轰动,闹得京中人尽皆知,虽然事后皇帝竭力隐瞒事情的真相,又命锦衣卫杀了一大批人,但是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一个是将自己养大的义父,一个是亲生父亲。
他又如何抉择?
不过,转念又想,这会不会是一枝花故意扰乱自己心智?如此隐秘之事,宋金刚为何临死也不肯告诉自己,直到过世两年之后,才让杨青告诉自己秘道的事?
他不解。
其中,肯定还有别的隐情。
答案,就在那条秘道之中。
可是秘道在哪里?他不知道,赵行不知道,甚至他曾旁敲侧击的问过杨得水,杨得水也不知道,除了一枝花外,还有谁知道?
一个名字闪过他脑海。
诸葛贤余!
二十年前,他曾是皇帝的大内侍卫,后来统领六扇门,这总捕头一当就是二十年,算是陛下的心腹了,可就是这样个人,因为一点小事,就被贬到了江南。
事情着实有些蹊跷。
这趟江南之行,或许有些别的收获。
……
皇宫。
万寿殿。
皇帝陛下破天荒离开西苑,回到了宫中,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除夕夜的家宴,每年之中,也只有除夕之夜,这位修道的皇帝,才展露出人欲的一面。
太平公主、太子,还有那名有名无实的静安皇后,都穿戴整齐,等候着陛下的到来。静安皇后,是皇帝的正室,可自从宫女刺杀之后,皇帝陛下搬出了宫中,这位皇后虽领御后宫,却与她的丈夫愈发疏远了。
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所以除夕之夜,她凤冠霞帔,点了朱唇,虽然已近五十岁,但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岁的样子。
太平公主道,“皇后这身装扮,可真是入时。”
皇后笑道,“都是一家人,这么称呼生疏了,叫皇嫂便是。婉儿这些年在道观清修,替陛下操劳,清减了不少。对了,怎么没见驸马爷一起过来?”
太平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笑道:“他呀,对我皇兄敬怕的很,哪里敢来?再者,今夜又都是素餐,他根本吃不下。”
这时,殿外传来一个男人声音,“朕又不是三头六臂,他怕朕作甚?莫非,朕还吃了他不成?”
众人见状,连忙起身,正要行礼,皇帝摆了摆手,“今夜家宴,不必多礼。”旋即示意众人坐下,陈铨也小心来到桌前,替陛下搬开了椅子。
太平笑道,“若陛下肯吃他,那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皇帝道,“他又不是唐僧,我吃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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