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别说是人,就是进去一只苍蝇,都得脱了裤子验明公母,何况那么大一活人?”
“那鬼楼呢?”
赵行道:“鬼楼是江湖人所在,里面的人虽然桀骜不驯,但他们最不愿意的就是跟朝廷对着干,他们存在,是因为朝廷允许他们存在,而他们也知道朝廷的底线,一旦收留李知行这种人,那鬼楼距覆灭也不远了。”
“如此说来,他们能藏身的地方并不多了。”
范小刀复盘今日发生的这些事,那些桐油之说,归根结底,都是李知礼的一面之词,今年裕泰油坊进了一万多斤油,可是油坊之内只有五六千斤,也就是说,还有将近一万斤油的下落不明,被李知行转移出去,以李知行的心计,绝不会只是用来对付神机营,更不用闹出这么大阵仗,将六扇门、五城兵马司耍得团团乱转。
“如果说,火烧神机营,只是一个幌子呢?”
赵行脸色骤变,无论是李知行,还是火烧神机营的那些人,除了两个白衣剑卿,其余人在他们眼中都是乌合之众,而北周的谍报网掌握在李知行手中,潜伏在京城的那些北周人,决计不会这么水,也就是说,今夜的行动,北周的那些谍子,绝大部分主力,依旧没有暴露。
“你是说,他们另有所谋?”
范小刀道:“这是我最担心的事。”
一枝花破译了密文,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从他幸灾乐祸的神情,估计李知行要对付之人,也是与他有恩怨之人。范小刀第一时间想到了薛应雄,当年是锦衣卫主导了李家的案子。
“也许,桐油也是一个幌子呢?”
赵行想了想,京城纵火,只能制造混乱,或者破坏,而要杀人,只是桐油怕是不够,得需要足够的人手。这时,一阵夜风吹过,忽然他闻到了淡淡的迭迭香的味道。
看来,范小刀在他身上下迭迭香时,有一部分落在了他的身上,先前路过这里时,由于李知行衣服上味道过于浓厚,他无意间忽略了这股味道,范小刀正要说话,赵行阻止了他,他皱了皱鼻子,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这边!”
断了的线索,又重新续上,范小刀惊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直觉!”
两人循着那一股极淡的味道追了过去,约莫出去三四里,范小刀道:“这不是通往裕泰油坊的路吗?”
如今两个衙门的官差满城搜索他们,而起初查封看守的裕泰油坊,却没有安排兵力部署,果然,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了这个提示,赵行追踪的速度快了许多,很快,两人来到油坊。
淡淡的味道,正是李知礼身上的迭迭香。
院内隐约传来说话声,两人心生警惕,缓缓握刀在手,准备翻墙而入,就在这时,门忽然打开,一名白衣剑卿从里面走出,望着二人,“我们主人请二位进去。”
两人互视一眼,这李知行是什么人,怎么知道他们会找上门来?
如今向六扇门通风报信,怕是来不及,两人很快决定,先去见上一面,若真翻脸,大不了打出去,或弄出点动静,将丁一他们引到这边。
“有劳了!”
两人跟着白衣剑卿来到院内,院中满是桐油的味道。来到一处房间,推门而入,房间内除了李知礼外,还有一名中年男子,满头银发,头戴面具,正坐在座位上,泡着功夫茶。
他泡得极有耐心,用热水冲洗了两遍茶具,将泡好的茶汤倒入茶碗,向前一推,淡淡道:“你们二人能找到这里,算是有资格能当我对手,坐下喝杯热茶。”
语气十分冷漠,带着一副不容质疑的口吻。
李知礼道:“三哥,这两人坏我们好事,今日送上门来,你还跟他们客气什么?”
李知行用一种轻蔑的语气道:“你自己做事欠妥,考虑不周,遇到高明的对手,输了也是应该,今日之事,算是你的一个教训。”
李知礼虽有不满,却也闭口不语,但目光中极不友善。
范小刀道:“我们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蓝公子’今日所为,我们似乎还没跟你算账呢。”
李知礼恶狠狠望了他们一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李知行道:“不得无礼!”又对两人道,“请坐。”
两人虽然奇怪,却也坐下来,想听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李知行见二人并不去动茶杯,笑问道:“莫非,你们觉得我会在茶中下毒?”
范小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阁下带着面具,吃饭喝茶时,怎么送入嘴里?”
李知行哈哈大笑,“寻常人见到我这副模样,都吓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你的思路如此清奇,反正左右还有些时间,既然来到这里,何不坐下,饮杯香茗,听我细细道来?”
范小刀接过品茶的小杯,一饮而尽。
李知行身为主人,又从分茶器中倒了一杯,道:“这件事要从二十……”
才一开口,范小刀又一口将茶喝完,直接将茶杯放在他身前,很明显的要跟他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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