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
李八娘道:“被人当弃子的滋味,并不好受。”
范小刀明白她在说什么,当初孙梦舞的案子,本来还可以继续追查下去,甚至能有机会扳倒钱驸马,可是上面的压力,还有及时抛出来的李八娘,让这个案子“适可而止”,若非她在京城中还有些关系,此刻怕是早已成午门外的刀下亡魂。
李八娘是弃子,被钱驸马抛弃的弃子。
“自从入狱之后,我无时不刻不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孙梦舞的死,与我有关,但真正的凶手,却是那一群幕后之人。我不甘心……”李八娘眼神中露出一丝决绝之意,“我李八娘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跟余师爷、跟钱驸马的仇,我一定要报,我想这一点,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至少,你是捕快,很多不方便的事,我可以帮你来做。”
范小刀静静的听完她的话,道:“我不需要你。还有,以你目前的处境,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至少,你没有拿出一定的诚意来。”
李八娘闻言愕然,旋即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她向前几步,来到范小刀身前,扑腾一声跪在他面前,“只要范捕头能救我一命,我李八娘愿为牛为马,供公子驱使,若有违背此言,教我五雷轰顶,七窍流血而死!”
“起来吧!”范小刀淡淡道:“我们并不是朋友,也非什么主仆,若你的消息有用,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李八娘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其实,孙梦舞的真实身份,是北周暗影组织安插在大明的谍子。”
“什么?”范小刀闻言身体巨震,李八娘这句话对他的冲击太大,让他一时失态。李八娘继续道:“不止如此,她在北周的接头之人,正是那位江南的蓝少爷。”
“证据?”
李八娘继续道:“当初她卖入百花楼之时,我就觉得奇怪,以她的才情、她的能力,足以迷倒无数人,只要她肯,有无数京城富商争着给她赎身,可是她却偏偏不为所动,后来驻楼之后,经常会有一些‘巨商’来这里一掷千金,给她捧场,要知道,在京城,混青楼这一行,有才、有貌、有学的女子比比皆是,真正要做到红极一时,得需要有人来捧,而要结识这样的人,往往需要机遇、眼识、还要会做人,孙梦舞初来乍到的一个雏儿,才一坐馆,就有无数人来捧场,这有些反常。而那些给她捧场的人,一晚上在她身上花几千两银子,却往往只来一两次,就再也不见。直到那位蓝公子出现之后,其余人竟一概不见了。起初,我以为她与蓝知礼动了真情,可有一次我无意间进了他们的房间,见两人正拿着一本书,似乎在研究什么东西,对我的到来,极为不满,为此她与我还吵了几天。”
说到这里,李八娘停了下来,偷偷看范小刀的反应,范小刀不为所动,“继续,我在听。”
李八娘知道他对此产生了兴趣,接着道:“后来,她主动找我服软,我们约法三章,她替楼子里赚银子,让我不要管她的事儿。北周使馆进京之后,几乎每天都有使馆的人,来点孙梦舞的场,每次吃酒到半夜,却从不留宿,而次日一早,蓝知礼雷打不动的会出现在百花楼,由此我断定,孙梦舞与那蓝知礼,还有北周的人,应该有某种联系。”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李八娘道:“后来一件事,让我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八月初四,蓝知礼一早就来找孙梦舞,两人在别院中大吵了一架。我当时就在附近,所以听到了只言片语,蓝知礼骂孙梦舞臭婊子,若不是他,她早不知道在哪个窑子里成为万人骑,孙梦舞也不甘示弱,说她现在跟万人骑没什么区别,每日还过得提心吊胆,又骂蓝知礼背信弃义,承诺的事一拖再拖,最后蓝知礼示弱,说干成这一票之后,要替她赎身,带她隐居山林。后来,黄老爷的管家来百花楼,请孙梦舞去做寿宴,我就去应酬了,但孙梦舞的身份,我确认无疑。”
范小刀想了想,道:“有一件事,你并没有交代。”
“什么事?”
“你为何要杀孙梦舞?”
李八娘脸色一黯,道:“杀她并不是我的本意,钱驸马那个老色批,看中了孙梦舞,多次点名要她作陪,你也知道,百花楼是钱驸马的产业,我们做下人的,只能听命行事,孙梦舞性子烈,虚与委蛇的事能做,但要他侍奉那个大胖子,她一百个不情愿,后来钱驸马在她酒中下药,强行把她给迷奸了,结果一来二去,没想到孙梦舞怀孕了。”
范小刀心中恍然,难怪孙仵作当初验尸时,说了一尸二命的话,当初他与赵行也有疑惑,究竟那个让她怀孕的男子是谁,没想到,竟是死对头钱驸马。只可惜,孙梦舞已入殓,腹中胎儿也是死无对证,否则单这一件事,足以够他喝上一壶。
李八娘道:“你也知道,钱驸马在外面虽然胡作非为,但终究还是太平公主的驸马,皇帝的女婿,寻花问柳,皇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但若是搞出人命来,若传了出去,那是让皇族蒙羞之事,而且太平公主乃善妒之人,钱驸马商议了下,决定让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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