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饿了。”
范小刀道,“就知道吃。我的夜行衣呢,今晚我得出趟门,干他娘的一票。”
李青牛闻言大喜,“看来公子也没白出去,这是看上了哪家的肥羊?那必须得算上我一个,毕竟搬银子的时候,多个人多一份力嘛。”
范小刀道:“锦衣卫指挥使薛应雄的府上。”
李青牛一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一天没吃饭,连走路都没力气了。公子,我在这里恭候你的佳音。”
范小刀摇摇头,这家伙好吃懒做,油嘴滑舌,真是拿他没办法。不过,已经答应赵行,于是换上了那套夜行衣,趁着月黑风高,重新回到了靖国侯府。
白天来的时候,范小刀已经暗中记下了冰窖的位置,而且这位靖国侯府上护卫并不多,来到三进院的墙角,院墙约莫两丈高,范小刀正要施展轻功翻墙而入,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一名中年男子,他只得停下来,等他过去,再作行动。
谁料那男子在墙头下停了下来,打量着范小刀,在等他离开。
两人僵持在这里。
看男子打扮,衣衫朴素,浑身都是酒气,眼睛也在墙头上打量,似乎也要翻墙而入。紧接着,两人对视一笑,几乎同时开口,“你先请!”
“你先请!”
范小刀道:“我恰巧路过,路过。”
男子道:“范公子不用客气。”
范小刀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范?”
男子指着他背后的夜光字,“你背上写着,范小刀专用。”
范小刀心中大骂,该死的李青牛,前不久不是让你把这几个字弄掉嘛,千叮咛万嘱咐,弄了半天只把黑风寨三个字弄掉,范小刀专用依旧保留了下来,那夜光衣白日里看不出什么,一到晚上,经过月光的反射,这几个字变得格外显眼。
不过,看这男子,也是鬼鬼祟祟,看来应该是同行。于是道:“那我不客气了。”
运起内力,纵身一跃,腾空而起!
噗通!
范小刀又落回原地,刚才那一跃,距离墙头还差两尺多。
看来许久没练功,轻功退化了。只是,他走的匆忙,打劫七件套中的飞天爪,并没有随身携带。他又连跳几次,始终靠不得墙头,中年男子道,“看来,武功也不咋地啊。”
范小刀没好气道:“你行你来啊!”
中年男子没有作声,来到墙角处,拨开杂草,手在几块砖上拍打了几下,听得吧嗒一声,男子微微一用力,将几块砖取了下来,露出了一个狗洞,笑着道,“年轻人,多用脑子,少用蛮力。”
说着,钻了过去。
范小刀见状,也跟着钻了进去。
刚一起身,顿时傻了眼,中年男子身旁,站着四名护卫,五人五双眼睛,正盯着他看。
一名护卫道,“大人,您回来了。”
中年男子问:“夫人呢?”
“她正在内院训话二爷呢,您要再不回来,夫人就要发飙了。”
范小刀一脸黑线,“你是……”
中年男子道:“老夫姓薛名应雄,这位小友,欢迎来我家中作客。”又对那护卫道,“慕容,你去后院打个掩护,就说老爷我在书房会客,稍后就回去。小友,请到书房一叙。”
范小刀心中打鼓,这其貌不扬之人,竟然是当今的锦衣卫指挥使薛应雄?他有些不肯相信,可看到眼前护卫的模样,又不得不信,于是跟着他,来到书房。
“你真是薛应雄?”
“如假包换。”
“这么大的官儿,怎么还要钻狗洞?”
薛应雄笑道:“官大又如何,回到家还不照样被老婆管着?轩辕,上茶!”
不片刻,香茗奉上,香气飘飘。
这越发让范小刀摸不着头脑,私闯锦衣卫官员府邸,那可是死罪,可眼前之人,非但没有抓他,反而将他请到书房,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让他心情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薛应雄道,“不知小友,今夜造访敝府,有何贵干?”
对越是客气,范小刀越发觉得他动机不纯。不过,他本想调查冰室,可如今也不敢说实话,道:“听说府上有冰窖,天气热,所以想来弄点冰块避暑。”
要说来偷钱财,那可是砍头的罪过。
说来偷点冰块,至少定罪时可以轻一些。
“偷冰?有趣,有趣。”
薛应雄抿了口茶,正要开口,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中年女子气呼呼冲了进来,推门正看到范小刀,当即指着薛应雄破口大骂,“行啊,姓薛的,大半夜不回家,胆子大了啊?”
她看到了坐在旁边的范小刀,见他长得眉清目秀,颇有灵气,道:“哼哼,你要是去百花楼找姑娘,老娘也就忍了,怎得了,现在口味变了,不明不白的男人也领回家,这要是传出去,老娘在京城还怎么混?”
薛应雄道:“夫人啊,有话好好说,凡事也得讲讲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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