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过多少次了,还是不长记性!”
冬青没看到章嬷嬷才放肆的,被章嬷嬷抓了个正着,耷拉着脑袋,赵幼澄笑问:“谁来了?你这么开心?”
“赵总督来了,找驸马喝酒来了。”
赵幼澄看了眼隔壁看东西的裴岘,裴岘也听到冬青的话了,抬头看了眼赵幼澄,才说:“让他进来了。”
赵善易来的时候带着酒,进了书房见赵幼澄也在,笑着说:“哟,两位都在呢。”
赵幼澄问:“表哥怎么还带着酒呢?”
“这不是驸马爷不给我酒喝嘛,我只能自己带着。”
赵幼澄只当玩笑话,问:“你们在哪里喝?”
裴岘:“就这儿吧。”
他倒是不认生,整日赖在她书房里。
赵幼澄只能让章嬷嬷去张罗。
章嬷嬷将酒菜准备好,裴岘又反悔,让人把酒菜挪到对面西面房间里去了。
赵幼澄也被拖过去了。
赵幼澄不喝酒,坐在一边看着赵善易和裴岘喝酒,她几乎没见过裴岘喝酒。
赵善易这会儿也不瞒着赵幼澄,尝了口赵幼澄的藏酒,赞了声:“这酒有些年头了。”
赵幼澄:“这是我父王当年埋下的,我大婚那日,章嬷嬷命人挖出来的。”
“嗬!那我可有口福了。”
裴岘都不知道这酒的来历,看了眼她,然后尝了口,确实味道绵长。
“庆王殿下,在江南放肆的有些过了。”
赵善易幽幽地说。
赵幼澄看了眼裴岘,裴岘始终都不说话,很久之后才说:“我知道,听说庆王的折子想调褚英去江南大营。”
赵善易皱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褚英这人办事还是得力的,在上京城在他手底下,还是用的挺顺手的。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单纯想用褚英。”
赵善易呵笑一声:“可能吗?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性格,我能不知道?御史台的折子他能不知道?陛下没有理会那道折子,他这是信心倍增了。”
裴岘担心的不是这个,西北的蒙古人已经南下了。建州的建奴已经为主沈州,已经连续攻了几次,丁远山要是守关口是没问题的,但整个辽东以南要是让给建奴,那就太便宜他们了。
丁远山一直图谋的是收复辽东。
肃王爷的生意渗透的太深了,蒙古人若是南下,他毫无抵挡之力,全凭东面的守军震慑。可朝中能用的武将有限。
陛下当初用师兄巡抚江南,就是为了守住江都这道水路口,可如今江都有庆王,何静生在江南搅弄,让师兄没什么发挥的地方。
他有心让师兄去巡抚山东,漕运北上最重要的一段路程,山东至关重要。
赵幼澄问:“因为九婶的性情,我倒是不了解赵旭,当真像他们说的那么聪慧吗?”
赵善易笑了下,有些戏谑看了眼赵幼澄。
“赵旭有没有赵诚聪明,你该能猜到。比赵诚还聪明的孩子不多了。”
赵幼澄这会儿也不藏拙了,自信说:“我知道,阿弟早慧藏不住。只是早慧未必就是好事情。”
赵善易:“但是眼下,聪明肯定是比装聪明有用。”
他是铁定支持赵诚继承大位。
赵幼澄也猜到了,他能把话说到明处,就是廉亲王等人的态度。
西苑中赵晖再次昏厥,左书房的人如临大敌,杨寿山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整个人只剩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人的时候让人十分惧怕。
苏妃红着眼睛守在床前,赵晖幽幽醒过来,看着床前的人,轻声安慰说:“朕没事,放心吧。”
杨寿山一言不发,像一张张满的弓,。听见赵晖有些艰难说:“召康亲王、廉亲王。”
杨寿山红着眼应声:“老奴这就去。”
赵晖疲倦地闭上眼。
康亲王和廉亲王当天进了西苑,所有人也就知道了。
周宪实看着周聿昭的来信,很久都没说话,最后还是和送信的人说:“就按你们侯爷说的办吧。”
若是眼下赵诚继承大统,那赵诚偏向的肯定是宗亲和裴家等一系人。
他周宪实排不上号,周太后也没有话语权。
所以周聿昭这么闹一闹也好,裴家若是落下去了,连带的宗亲也落不到好。那才是新的棋局的开始。
残局总是不好摆弄。
康亲王和廉亲王进了西苑,很晚才回去,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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