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皇祖母尝尝。”
章嬷嬷听了后就去准备了。
刘玉娘问:“殿下……”
她想提醒她,宫中操办婚事的事,不要出卖她。
但周聿昭先说了:“听闻庆王妃要为殿下做媒……”
刘玉娘惊讶看着丈夫,不知道丈夫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赵幼澄也侧目看着周聿昭,她和他夫妻将近十载,都不敢说了解他。
她甚至想不起,周家到底是什么时候,能在朝中一言九鼎?
甚至不知道,周聿昭什么时候开始背叛她?亦或者他们从成婚开始,周聿昭就不曾喜欢过她,从开始就是利用她。
她曾经那么恨,如今只觉得来日方长。周宪实不死,周聿昭死不死都无所谓。
她让人盯了那么久,都抓不住周宪实的把柄。
当初在那间画铺中,她就是认出了周宪实的私印,才确定,周宪实的画不可能外卖,只能是有人用他的画传信。
可惜后来,再没了讯息。
“是吗?那就谢谢九婶了。”
她说的毫不在意,仿佛并不是什么大事,这却让周聿昭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心里是很不喜欢她议亲,或者说,他不希望她成亲。
萧大人昨夜去了,今日萧家人已经报丧。叔祖父进内阁已是确定了的,接下来他的路怎么走,手中有多大的权力,能到的什么,失去什么,没人知道。
但是他很清楚,他很不希望婉淳被那些人拖下水。他野心蓬勃,心术不正,他不否认,但是婉淳不属于任何男人。
他宁愿她永远都不要成婚,他心里突然有了疯狂的想法。
第73章 山中得鹿
◎得遇祥瑞◎
在辽东的裴岘在抚宁卫停留了几日后, 继续向东进了关外屯军处。
这几日的消息不间断,除了萧大人去世的消息他不知道,剩下其他的, 包括周宪实入内阁, 他已经猜到了。
陛下从前觉得能好江南文臣集团分庭抗礼,必定是北籍的官员,可吕大人年迈, 剩下的不足以抗衡富庶的江南派。高崎的远走,更让陛下心里清楚了, 除非内部分解,若不然江南文臣只会越来越团结。
就如裴荀说的, 粮价已经持续走高。放周宪实入内阁, 让他们互相之间攀咬。
裴岘每日收了信, 也不回信。
这一日进了营中, 辽东军和京畿兵马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来, 条件不能比,操练的路数也不同。到底是见惯血的。
丁远山一身盔甲,巡营归来后和裴岘坐在帐中, 因为裴岘是带着旨意来的, 所以首先要备香案听旨。
等起身后,他笑着说:“你能来巡边,我很高兴。可我不能拉你下水,辽东兵力太少,我未必挡得住关外的人。”
他生的络腮胡, 魁梧如一座山, 坐在裴岘旁边衬的裴岘眉目清秀。如此悍勇的领将, 说起生死一副看淡的神色。
裴岘皱眉问:“大约差多少人?”
丁远山摇头:“你不要管,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调不来兵。就不要涉入太深,你不能沾手这件事。”
裴岘看着他的脸:“陛下让我来巡边,就是想巩固边关。”
丁远山被申斥那么多次,哪里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关键。但是他不认为陛下是一心赤忱。
但身为武将,他不能信口雌黄,守这座关口,是他的职责,就这么简单。
他粲然一笑:“不过是安抚一番,朝廷哄戍边的人哄惯了。我丁远山堂堂男儿不怕死,死在沙场不过是马革裹尸,我不在乎。但是关外的猛虎进来,靠关内的那些只会写锦绣文章的老爷们可挡不住,他们的骨气一文不值。更何况草原部落若是南下,根本挡不住。我怕百年之后,后人谈起我们戍边的武将,只会给无能二字,这才是戳脊梁骨!”
裴岘慢慢吁了口气:“但辽东只要增兵就能挡住建奴,是吗?”
丁远山看着他始终静静的,有些佩服他,这么多年他在陛下身边当差,从来都没出过差池,他对那一身清贵的文臣红袍毫无留恋,和一群武夫混迹在一起。
裴蕴玉和他不一样,裴蕴玉一身清贵,他曾跨马游街。而如今和他们这些粗野之人混迹在一起。
他尤记得第一次见他,比现在更清秀,他笑话他像个娘们儿。他都不恼,一手缠枝错骨分筋手,让他双臂如废了一般。
那时他就知道,裴岘绝非池中物。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别犯傻,陛下未必信得过我。你不要为我说话,莫要害我。”
他笑着说着玩笑话。
裴岘却无所谓说:“只要陛下还信我,我替你做保。助你守住这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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