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易:“今日在蕴玉那里恰巧看到你的来信,没想到京中居然还有人敢非议你,更胆大包天行斗殴之事,可见我这个表哥失职。”
赵幼澄被他说的脸红,毕竟是和裴岘没大没小,但让人看了去,她也是要脸的。
没来由抬头瞪他一眼。
那一眼犹如春带雨,让裴岘顿感心虚,他从不去想为何如此纵容她,对她几乎有求必应。
她在人前乖巧知礼,却向来只对自己放肆,唇齿间也多是讥讽,简直可以说是目无尊长。
但她说过,你我有悖人伦……
他犹如当头棒喝,顿时心思清明。
赵幼澄见身边的裴岘沉默不语,以为他不想管,这才托给赵善易,抬头看他一眼,才低声说:“肯定不是斗殴,也不是单单为我,京中多有书生聚集,文会更多,不止议论我,还有安成,都被非议。师兄性情单纯,不忿对方污言秽语,就和对方起了争执,被对方家奴打成重伤。可对方前脚打人,后脚上门送礼。可见是勋贵子弟。师兄因为亲长做主主持公道,又怕影响明年春的大考,所以不敢闹大。”
赵善易听她解释,事情确实是对方不占理,她师兄也确实吃亏的一方。
谁叫她信中呼天抢地,也没把事情说明白。
赵幼澄本就为了不粘手,就为了让裴岘自己去查,让人知晓他在过问这件事,然后才能让师兄仗势。
大师兄为人端方正直,定然不肯让师叔替自己去出头,但是二师兄性格有些鲁莽直接,却最需要有势可仗。这样京中勋贵子弟才不敢随意欺负他。
裴岘明知道她的本意,她写信洋洋洒洒不过是故意和他敲竹杠。哪知道他倒是聪明,直接推给了表哥。
赵善易便说:“我正好在蕴玉那里喝茶,一看你来信急切,便和蕴玉来走一趟。明日我让人带着我的私印去处理这件事,京中勋贵子弟确实惯坏了。今日登门呢,也是顺便讨杯茶喝。”
赵幼澄听得笑起来,立刻说:“章嬷嬷去煮茶。”
她从不吝啬这些。但再没看裴岘。她有点生气了,觉得他毫无尊长的自觉。
而裴岘也是从头到尾的沉默,赵幼澄因为小他一辈,便让他坐在上首,赵善易一看赵幼澄要让他,便说:“要这么论,我凭白小他一辈,这可使不得。我和蕴玉相交二十几年,用不着这些虚礼。”
说完赵善易立刻坐在上首,裴岘看他一眼,只能坐在赵幼澄身边。
赵幼澄于他有些矮小,坐在他身侧看起来莫名乖顺。
赵善易也看出来赵幼澄的乖巧,以为她惧怕身边的裴岘,开玩笑说:“蕴玉于我自小一起长大,他虽然是你师叔,但在我这里不论这些,若是往后有求于他,你只管和我说。他要是和你摆长辈的谱,你只当没看见。”
赵幼澄心中异样,扭头看他一眼,问:“师叔会为难我吗?”
裴岘:“……”
赵善易听得大笑。
赵幼澄依旧觉得不开心,只是她一时只当是裴岘不想管两位师兄的事情,没把事情往别处想,比如,她写给他的信,他给别人看了。
章嬷嬷端着茶进来,赵善易便欣喜说:“我实在钟爱此茶。”
赵幼澄听得好笑,心想他必定是为了茶,才怂恿裴岘一起来的。
赵幼澄心里到底咽不下去这口气,说:“是我无理,师叔才会生气。”
“此话怎么讲?”,赵善易真是个捧哏。
“当日冯直被扣在江都,其堂兄是舅舅送给母亲的管事,现在我府中做事,便来求我。我四顾茫然,不得其法,便求师叔救救冯直,师叔大概是因为这事生气,再没理睬过我。连城外救我之后,都不曾嘱咐过我要保重身体。”
裴岘听着她胡说八道,由着她颠倒黑白,依旧一言不发。
赵善易见两人都不开心,也不好偏袒谁,只好打圆场说:“此事也算了结,蕴玉,确实无能为力。”
“是吗?终于了解了吗?怪不得今日收到冯唐的来信说冯直已经放出来。忠义候也写信于我,说必定护佑冯直,让我不要担心。我以为他是安慰我之词。没想到忠义候果然言而有信。”
她就是故意气裴岘,故意拿周聿昭说事。你不帮我,有的是人帮我。
她心知肚明,冯直没事,是因为高崎没事了。
裴岘听完扭头盯着她,眼里都是锐气。
赵幼澄只当没看见。
第44章 不好说话的裴大人
◎心思太多◎
赵善易在一旁听得惊奇, 但附和:“也对,忠义候是你的小表亲,此事有他帮忙再好不过。此事你求他转圜, 倒也合适。毕竟县官不如现。”
他有时候是真的满嘴鬼话, 就比如此刻他就在为裴岘说话。
麻烦转给周聿昭,多夸几句周聿昭对他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可见他对裴岘的情意确实厚重。
赵幼澄尝了口茶:“我也不知, 他从中使了多大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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