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都野了,整日不在家。”
赵幼澄笑说:“等姑苏的人都到了,就不用她到处奔波了,到时候你要买什么知会一声就好了。”
冬青叹气:“奴婢就是一说,殿下要什么只管吩咐,我是怕她出去了给殿下惹乱子。”
赵幼澄:“不会,冬葵话少,但是做事很稳妥。”
冬青见她并不管冬葵,也就不再说了。
静义公主前脚出了太微宫,又领着傅嘉宜去永嘉寺上了香,才开始教育女儿:“宫中娘娘都节俭,你莫要这么张扬。阿鲤贵为郡主也不曾铺张,你莫要这样惹眼。”
傅嘉宜嘟囔:“阿娘总是这样,这也不准,那也不准。那忠勇侯家的小娘子戴着那么大的东珠,王家的小娘子戴着一支玉雕流苏簪,哪一件不贵重?唯有我带了一支素簪,我不如赵阿鲤身份贵重,可我也是公主的女儿,难道比不得王家女儿?”
静义公主皱眉:“赵阿鲤也是你叫的?”
母女一吵,就会这样,话题跑偏找不到了。静义公主十分心累。每每因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起争执,而女儿从来都当耳旁风,管得再严厉些她就哭闹,从小就是这么倔的性子。
傅嘉宜十分郁闷,一路上也不肯再说话,进宫后周太后问:“阿鲤怎么样了?”
傅嘉宜闷闷讲:“表姐还不太能起身,一整日大多时候在睡觉,剩下的时候不是吃药,就是在问诊。”
她这会儿就怕太后接了赵幼澄进来,再将她丢到其他地方去。只管将赵幼澄的病说得严重。
静义公主描补:“但看着气色有了好转。”
这话还不如不说,周太后这时候也知道不是假的,赵幼澄身体是真的不好。
总要避讳,现在真的不好把人再接进宫来了。
太后面露哀色:“她才这么小,身体不好,我恨不能亲自照看。唯恐她步了他们的后尘,到时候他们也会怪我没照顾好她……”
至于‘他们’是谁,谁也不敢提起。
静义公主不能不捧场,立刻安慰道:“阿鲤也自责说,不能在母后身边尽孝。母后养好身体,阿鲤那边有我呢。她也懂事着呢,吃药从来不叫苦。”
周太后拍拍她的手,算是领情了。
静义公主扶着太后穿过后殿道门口花圃里散步,周太后边走便说:“中秋宴到时候京中的官眷都会来,你到时候放机灵点,也为怀龄看着些,怀龄该定亲了。”
静义公主听得心中一紧,面色毫无异色笑着说:“谢母后,我知晓了。”
周太后仿佛不知她的提防,拍拍她的手笑说:“我原本想忠勇侯府有两个女儿,但怀龄明年要参加大考,就不适合和勋贵结亲,那就看看朝中大儒,你不要怕家世单薄,只要怀龄能过大考,以后的前程自有他的造化。”
静义公主听得惊讶,但也不得不承认太后说的没错。对儿子的额亲事,她也有了新的思量,儿子明年参加大考,功名要紧,亲事也要紧。
周太后太清楚她的顾虑了,敞开心谈论一场,好过彼此提防。
之后周太后再说起适婚的少男少女们,就少了很多顾虑,有些感慨,又像是有些疑虑说:“儿孙们的婚事,最是让人挂心。远的不说,阿鲤就是我的一块心病。”
静义公主闻弦知雅意,应声:“也是,阿鲤年长嘉宜半岁,确实该议亲了。”
周太后一转折,又说:“京中适婚的儿郎那么多,忠义候年少失怙,他父亲死在任上,他和怀龄年纪一般大,他母亲一进宫就要和我哭一场,陛下可没有公主给她赔。”
话是这么说,静义公主也只是一听,那是你娘家兄弟,周家一门双侯,荣耀之极了。
但也不得不说,周家是一门好亲事。苏皇后的娘家都不过是伯父,家世远不及周家。
忠义候虽然年纪小,但是进退得宜,礼数周全,就是学问也是一等一的。
他比怀龄还大一岁,因为守孝误了亲事,却已经入仕,在督察院任职,前程自不必说,看样子他的亲事要太后点头才行。
静义公主一路走一路思量。
送周太后进了殿,静义公主刚出来就遇上周聿昭从前朝过来,见了静义公主,十分谦和恭敬行礼,“见过姑母。”
静义公主笑着说:“老娘娘刚还说起你,快去吧。”
周聿昭温和笑说:“也是应母亲的吩咐,给老娘娘送中秋礼,不是要紧事,姑母请。”
他陪着静义公主走了几步,静义公主问:“听老娘娘说,你平日里也是政务繁忙。”
周聿昭失笑:“老娘娘那是给小侄脸上贴金,我不过是六品监察,平日里也就是替各位大人们整理卷宗而已。”
静义公主眼下极喜欢他的磊落,年纪轻轻也不虚荣,她如今最是喜欢诚实的孩子。
可她不知道周聿昭今日进宫其实有要事,但他脸上丝毫看不出。
这份心性最得周太后的喜欢。
静义公主特意将人送进殿,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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