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魂魄与寿元就此补全吗?”
南斗皱眉:“沈仙君,事有其时,此世难成,他生未必不可为,何必强求眼前?莫要执着太甚。”
“在长青眼中,周粥就只有这一生一世。”沈长青看似恭敬地拢袖垂眸,话音却铿然坚毅,“他年之约,便已非她,亦非我。”
“哎……痴人。罢了,你好自为之吧。”摇头一叹,南斗清雅的身形渐隐,最终消于无形。
沈长青对着虚空处执礼相送,待上神的威压彻底弥散,才缓缓直起身,神色如常,未有分毫动摇。
榻上传来衣物窸窣的响动,和衣而卧并不舒服,周粥拧着眉辗转反侧,没个安分。沈长青见状轻笑着坐回榻边,衣袖一拂替她解了法术。
“嗯?”周粥抬手摁住脑袋,迷迷糊糊地撑起眼皮,入目是床顶的绣锦帐子,“我怎么忽然睡着了?我……”
对了,沈长青——
她昏睡之前还在和他说话,要他试着给她一点点喜欢,他不肯回答,然后她眼前就浮过了一片青光,他是不是不愿再与她纠缠不清,才施法让她睡下的?
“沈长青!”
仿佛兜头被浇下一盆冰水,周粥一个激灵猛地弹坐起来,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头。
周粥迟疑着转过头,望向他的目光中犹如潮汐起落,太多情绪如惊涛拍岸,最终却只剩下一片含泪的浪花:“沈长青……你没走啊……”
沈长青直直地回视:“吾一直在。”
“我不问那么多了,没有答案也没关系!”周粥如同再次经历了失而复得一般,欢喜地牵住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只要你能像现在这样陪在我身边就可以——我这样的身子,也不会让你陪我太久了……”
沈长青却摇摇头:“不是没有答案,只是吾方才不知该如何说与你听。”
“方才?”周粥紧张地一咬唇,“那现在呢?”
像是故意要让她悬着一颗忐忑的心,沈长青好整以暇地另挑了个听起来全然无关的话头:“你说吾曾为你把天境搬到人间,但那次吾不记得了。”
“那是你自己想不起来,还怪我喽?”周粥想起自己在那一夜上还私藏了点记忆,下意识嘀咕了句。
“自然不怪你。”沈长青失笑,“只是忽然想到该带你看看真正的星河。”
说罢,他也没等周粥应声,长臂将她揽入怀中,便化作了一道青光飞掠过夜空,像一颗倒坠的流星,落进了星云密布的苍穹深处——
“你的法力进步了?能带我上天了?”
短暂的晕眩过后,周粥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已置身云端,四周星辰如屑,荧荧闪闪,如梦似幻。正想跳起来伸手够下一颗,却被沈长青箍着腰按住了。
“这星子比你想象中要重。不可摘。”沈长青冲她微一摇头,拥她老实就着一片层云坐定后,才解释道,“此处只是星河。星河之上才是天,天之上,还有天外重天。”
“这样啊。我们凡人都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星星,那我以后要是变成星星了,应该和你住的地方还挺近的吧?”周粥歪着脑袋,双脚在云外一荡一荡的,对着无数流萤般的星子憧憬了一会儿,又很快收回视线,严肃地盯住他道,“不过前提是你没骗我,你得真是神仙!”
沈长青无可奈何,怕她又找自己要为仙的证据,忙转回之前的话题,正色道:“周粥,接下来是吾的回答,你听好。”
一颗星子从身畔擦过,却静得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而后,周粥屏住呼吸,听清了他的一字一句。
“吾不会分给你一点点的喜欢。”
“嗯……这样啊,我有心理准备的……”周粥的双手在袖中攥成了拳,强忍鼻间酸涩,笑着点了点头,“我、我明白了……”那晚沈长青毕竟吃错了糖,和喝醉了就说的胡话一样,作不得数。
“你不明白。”沈长青却带着几分强硬,用双手托起她低垂的面容,“吾的意思是,吾既为你动了情,便是倾尽了这颗心中十成十的欢喜——”
他深色的眼瞳中本就盛着浓稠夜色,此时更是将星芒都连带着锁进了眼底,深沉无边也温柔无垠。
脑海中一片空白,周粥好似听懂了每一个字,又好似什么都没懂。
她呆呆地与沈长青对视,好像被卷入星河的漩涡,身不由己,也不愿由己,只看着他一点点向自己靠近,低下头,凑近她正徒劳无功地翕动着的唇。
“还不明白吗?你要的太少了……”
呢喃散进醉人的醋香中,指腹摩挲过周粥的侧脸,沈长青单手托在她脑后,拉近了最后一寸距离,以吻为讫,繁星入怀。
阖眸搂向沈长青脖颈的那一刹,周粥想着纵使脚下浮云骤散,哪怕从万千星河跌入万丈深渊,她也不想挣扎了。
那一定是最灿烂的坠落,和陨星一样。
这一吻寂静而绵长,周粥脸颊微红地与他分开后,就将脑袋靠在沈长青肩头,继续看星星。
沈长青侧头凝视着她唇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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