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道理我都知道。”柏自初无奈地说,“放心吧,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那就好。”
一顿饭结束,他们在包厢里聊了会儿天,才结伴往楼下走。
秦月挽着柳年的胳膊,和她说着在剧组里有意思的见闻,逗得她直笑。
柏自初跟在她们身后,帮柳年拎着包。柏父与靳闻则便落在了最后。
刚刚在饭局上,柏父说的话都很有分寸。
此刻他看着靳闻则,欲言又止。
靳闻则判断出秦月听不到他们讲话,淡淡同他说:“其实我在海城生活过两年。”
柏父睁大了眼睛:“我就说我应该没认错。那段时间我和秦泰清刚好在谈合作,还见过你。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嗯。”
“你的身体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
“唉,”柏父遗憾地叹气,“可惜老秦当年的研究没能继续下去,不然还是有希望的。”
靳闻则不喜欢做这种假设,便没有接他的话。
“现在你能和他的女儿走到一起,也是缘分造化啊。”柏父感慨。
靳闻则意味不明地笑笑,目光始终落在前面那个笑盈盈的姑娘身上。
“不是。”
“嗯?”
靳闻则却没有解释,只说:“关于我的这些事,希望您和伯母能暂时替我保密。”
“哎,哎,好。”
秦月目送着他们的车子离开,自然地挽住靳闻则的胳膊:“走吧,咱们找个地方散散步,消消食,我吃太多了,过几天有个广告要拍,可不能太胖了。”
“好,不远处就是个公园,去那边走走吧。”
“嗯嗯。”
秦月脚步轻快地和他说:“你知道吗,这次是自动驾驶车子的广告,我还要和公主二搭了呢!”
“凌鹿的那条金毛?”
“对啊!人家比我入行时间都长,现在一天的工资已经涨到四千啦!”
秦月不禁一笑,扭头看着他,“我第一次和它合作的时候,听说它一天工资有三千多,给我羡慕坏了。我当时赚的还不如它多呢。”
靳闻则失笑,拍了拍她的手。
秦月又道:“那个时候我还想,你什么家庭啊,冰箱里那么多高级食材,收入不会都花在这上面了吧。”
“你觉得我该节省一些?”
“没,我心想要不让暴君出来卖艺吧,你看它吃那么多,都不干活。要是它一天也能赚三千,你的饭钱不就够了嘛。”
远在明镜公馆的暴君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靳闻则这次是真的笑出声来了:“秦月,你还真是……”
“嗯,我怎么啦?我说的没有道理吗?”她歪头,更娇俏了。
“太有道理了。”靳闻则将胳膊抽出,拥住了她的肩头,靠在一块的两个人是那么亲密无间。
难怪当初她找自己拍广告,说有五万块钱,原来是在担心他活不下去。
让那条又懒又馋又胖的猫赚钱养他,哈哈,亏她想的出来。
这份关心,让他的心里那份甜意渐渐发酵,不知不觉,已经浓重得即将溢出来。
若还是曾经的人,只会嫌弃他好吃懒做,对他恶语相向。
他如何能不喜欢这样的她?
柏父说,他们两个在一块是缘分造化,或许也没说错。
只不过,他娶曾经的秦月,是因为履行对秦泰清的承诺,如今,却是想做个真真正正的好丈夫。
怀中的女生停下来,从包包中手忙脚乱地找出口罩戴上。
“好啦,”她悦耳动听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这边人有点多,我怕被人认出来,喏,给你也戴一个,你这张脸比我还显眼了。”
其实只要他不想,网上不可能有他任何的照片。
但他还是眼含笑意,戴上了她递来的口罩。
*
入夜,柏宅。
柳年边敷面膜,边和靠在床上看国际新闻的丈夫说:“所以靳闻则还真是小时候咱们见过的那小男孩儿?我就说,我是演员最擅长认脸,他又没长歪,我怎么可能认错呢。”
“是他。他那个病,要不是老秦拉了他一把,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柳年耸耸肩:“他也帮秦泰清试药了啊,在我看来就是扯平了。”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唉。”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我在想自初。他对秦月有好感,我今天还劝他别去破坏人家感情。可现在依我看,靳闻则真不如咱们儿子。”
她转过身,脸上敷着黑乎乎的面膜,嘴一开一合:“靳家倒了,他的病又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人就没了。咱们儿子可是常青藤毕业,身体健康,事业有成,家庭和睦,不比他好?”
柏父是个成熟的丈夫,懂得日子想要过得舒坦,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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