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指尖泛白。
“公子,药膳我端进来了。”是个丫头的声音。
桌上的二人对视一眼,谢兰玉开口,“你放在外面。”
“公子,你还好吗?”听得他声音有异样,丫头狐疑地又问了一句。
“我无事,放门外你且先去休息罢。”
萧洵将人抱去了床榻,又取走了门前丫头送来的药膳。窗外的月色皎洁,却不敌眼前的月色饶人。于是被拦在门外。
“先把药喝了。”
谢兰玉老实巴交喝完了那闻着就恶心的药膳。
堂堂相府公子老实到了可爱的地步。被萧洵褪去了衣物,冰肌雪肤裹在被子里。只睁着一双眼,心如死水等着被开苞。
“不动你,这一顿先欠着。”萧洵滚开了他的褥子,自己钻了进去。
谢兰玉不予置否。萧洵只将人拢得更紧,谢兰玉汲取着热,也不推拒。
迷迷糊糊之间,萧洵竟开始说教于他。“你既去了云州,可做了想做之事?”
谢兰玉闭着眼,闷在被子里的声音满是困倦,拖泥带水地应了句。
云州一路,萧洵派了人跟他,岂会不知他这段路是空手而回的。
他这是有意触谢兰玉的霉。
忠孝自古难全,谢兰玉背离了道,执意护父亲周全。
可谢贤身为副相,肩负重任。既被派去云州,不达使命,定不会回京。
谢兰玉去与不去云州,对时局无甚影响。纳真首领阴晴不定,使得这趟出使危险重重,而事关国家大义,个人生死即该置之度外。
元帝确保不了臣子们的安危,谢兰玉便欲借萧洵的关系疏通,以私交之情向温括借兵求援。
正因时局不稳,谢兰玉一无官职,二无自保之力,萧洵本想劝他留在西南,看谢兰玉信中态度坚决,意下之言是即便涿州借不来一兵一卒,他也要孤身犯险。
既如此,他知自己三言两语拦不住这人,便给温括写了封信请他见机行事。
盟约不成,陈朝转头与辽合作以银钱换取几州之地。到头来谢兰玉瞎折腾一场,父亲与各位大臣无恙,本是皆大欢喜的,只是无端多了一桩不顺心的事—赐婚。
萧洵抵着谢兰玉的发顶,他许久没碰过女人,纾解欲望满脑子只有谢兰玉的身影,此刻的温香软玉实令他沉醉。
谢兰玉埋在被里头,面如冠玉。
心间纵有无限缱绻缠绵,紧绷的理智又在提醒着他,春花秋月无多时。
人虽在眼前,萧洵心事堆了满怀,指间绕着谢兰玉披枕的发。沉下声道,“谢兰玉,你惜命些,若要你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才是最大的不孝。”
谢兰玉前面听他半是絮叨半掺阴阳的一席话,半天回一句知道,抑或把一声语气词拖得尾长。
到了这会儿,谢兰玉彻底没声了。只余下绵长的呼吸,配合着胸腔的心跳。比常人更慢似的。
谢兰玉从未跟外人提起过心疾,以药养着身体一直未出过大差错。谢贤又为人谨慎,替他请脉的都是宫中医术高明的老御医,口风甚严,故少有人知。
萧洵今日留的时间太久了。他扣上里衣,谢兰玉翻了个身,体温缠着香气萦绕在枕上,萧洵有些不想穿上外袍。
留外面守夜的影卫又催了一声。“主子,该回去了。”
萧洵这才慢吞吞披上外袍,往床上又看了多时。谢兰玉唇瓣被人咬得重,似梦非梦痛呼了一声,皱着眉掀开了眼。未来得及看清萧洵的神色,只听他迎面说了声,“你好好睡。我走了。”谢兰玉鼻音浓重地应声。
他紧闭上房门,月色也吝于放进来。转身又听到里面那病秧子接连咳得狠了,一声胜过一声,牵扯着别人的心。听动静,他应是从榻上起身去接了盏茶水。
“主子,圣上最近又派了一批人去蓬莱求药。”
“在归程上也安排些人。这药不论是何用处,势必不能进玄武门。”
夜色将萧洵的眉眼映得浓墨重彩,从谢兰玉的院子出来时,扶着一株新生的嫩柳,心气不顺地握紧了拳。那药暗抢来,也不知能不能用在谢兰玉身上。传闻中的神药也不知是圆的扁的,汤药还是药丸,要是能多制几剂,也能试药一番再服用。
……
这几日天阴风大,谢兰玉被众人看得紧。乖乖吃药养病了,人也不见好。总听他咳嗽,一咳就难停下来,夜里也被扰得睡不安稳,白天便眉间恹恹,提不起神。
“公子,津伯熬的雪梨汤你喝了没?止咳很有效的。”
站在书案前的少年,忧心地看向谢兰玉抵着唇一阵咳。他搁下笔,从屏风上取了氅衣披在谢兰玉身上。
谢兰玉站在窗边,刚起不久,未束冠,只随意绑了发带,风吹着几绺漏发,发带也吹得直往前飘。愈发文秀。
“公子,你又站风口!病迟迟不好,津伯知道又要担心了。最后肯定得怪我老来打扰你休息。”
谢兰玉笑笑,转过身问他,“文章作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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