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看在他父母已经过世,只能指望自己照料的份上,才向陈一鑫推荐了这个人选。如果马博真跟大明官府暗中勾结,那马东强自己似乎也要受到牵连了。
“岳父不用着急,这事还没完全落实,我们还在搜集证据当中,只是他有这个嫌疑而已。”陈一鑫一看马东强的态度,便已经猜到他心头所想,当下赶紧劝道:“再说这是马博的事,我们也不会借此搞株连九族之类的动作,请岳父放心。”
马东强听了这个承诺稍稍放心了一些,他可不想被马博这种蠢货所牵连,当下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面孔道:“贤婿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如果还有其他人与官府勾结,那也要除恶务尽,都挖出来曝光才行。”
陈一鑫点点头道:“理应如此。那岳父就好好在家中歇息一天,没事不要出门了。等我们清查完毕,会将结果告知岳父。”
“那玉玲她……”
“岳父放心,我昨天把玉玲送去芝罘岛了,等过几天事态稳定了再接她回来。”陈一鑫站起身来向马东强告辞道:“我还得去看看外面的状况,岳父留步吧!”
“万事小心!”马东强仍然坚持将陈一鑫送出大门,又叮嘱了一句,看着陈一鑫离开之后,这才吩咐下人关门,任何人不得出去。
陈一鑫没有费什么事就安抚好了马东强,这也是因为双方的利益一致,马东强不会过多去考虑护短之类的问题。马博虽然是他亲侄子,但在马东强看来,这层血缘关系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抱住海汉这条大粗腿来得重要。他推荐马博给陈一鑫,是出于为马氏一族增加资本的考虑,但如果马博出了问题,为了家族前途着想,他自然是会毫不犹豫地割舍这个累赘。
相比一个没用的侄子,那当然还是陈一鑫这个女婿更重要。
不过在马家庄做生意的外来商人,可就不会个个都像马东强那么“通情达理”了。在发现整个马家庄都被封锁,所有人都被限制行动之后,一部分商人对于海汉这种事前没有任何预告,现在也没有相应解释的军事行动表示了不满。但陈一鑫暂时来不及去处理这些问题了,他从马家大宅一出来,便接到报告,部队在查抄马博家的时候遇到了武力抵抗。目前马博家已经被团团围住,属下向他请示是否要发动强攻,毕竟这是在马家庄里,一旦动武有可能让庄内的气氛更加趋于紧张。
“尽量不要开火,抓活的。”陈一鑫顿了顿继续说道:“人抓到之后,把他家里好好搜一搜,一张纸片都不要放过!”
片刻之后,士兵们便在军官的指挥下做好了准备,抬了一根一丈多长,一尺多粗的树桩,三两下直接撞开了马博家的大门,然后一队士兵举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掩杀进去。院里的人自知不敌,也没做抵抗便已经退向第二进院子,然后将院门紧闭。于是海汉士兵们又依样画葫芦,将树桩抬进来发动了第二轮的撞门攻击。
这种院子里的门板不过一寸来厚,门栓也根本防不住这样的大力撞击,只一下便听得喀嚓一声响,不但门栓断裂,连其中一扇门都给撞倒了。如狼似虎的士兵们冲进第二进院子,依然没有遭遇任何抵抗,对方已退到了最后一进院子里。
而此时从后门发动进攻的部队则是被拒之门外,躲在第三进院子里的人不知用什么东西堵死了狭窄的后门,从外面竟然撞不开了。于是二三进院子之间的这道门便成了主攻方向,士兵们迅速将树桩抬进院子,然后对最后一道屏障发动了攻势。
当撞开最后这道门之后,士兵们终于看到了他们的对手,三名充满绝望之色的男子挥舞着长刀试图进行最后的搏杀,但他们的挣扎显得十分徒劳,在砍伤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士兵之后,他们就被一拥而上的对手给擒获了。当然了,在这种状况下不可能有什么毫发无损的活捉,事实上其中两人都被刺刀给扎到了手脚,另一人则是被重重一枪托砸在侧脸,将牙齿都砸掉了七八颗,估计脑震荡是没得跑了。
三名俘虏被立刻解除了武装,戴上了脚镣手铐。士兵们将这三人与宅子里抓获的马博家人和仆人们全部押到了第一进院子里的天井中,这个时候陈一鑫才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
陈一鑫以前来过一次马博家,那还是他刚任命了马博的移民营主管职务,对方设宴招待他。不过他也绝对想不到自己第二次踏入这里,居然是带兵来抄家的。
“你们当然不会是马博的家仆,以他的条件,也肯定请不起会使刀法的护院。”陈一鑫打量了一下满身血污的三人,然后沉声问道:“所以你们是属于哪个衙门?东厂还是锦衣卫?还是山东都指挥使司?”
这三人倒是颇为硬气,并没有任何一人抬头来看陈一鑫,只是蜷缩在地上按住自己的伤口低声呻吟着,很显然不打算立刻开口招供。
不过这倒也在陈一鑫的预料之中,如果对方是这么怂的人,刚才就不会在绝境中仍然试图要用武力抵抗到底了。陈一鑫叹口气道:“你们老老实实招了,大家都省事,我也可以让你们保住性命,何必要先吃一顿苦头再招供?”
那三人仍是沉默不语,陈一鑫想起昨天曾晓文送来的那封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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