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因为这两人的对话怎么都不像是工作关系。
“上个月石迪文已经带着人把南日岛打下来了,那是十八芝在福建沿海最后的一个大型据点,所以近期都应该不会有大的作战行动,我们达到福建之后的主要任务也就是修筑营盘和港口,协助明军镇守海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建议你住到漳州城里,那里的生活条件会比我们选择的驻扎地要好上很多。”
“钱天敦你不要骗我,以前在安南的时候,每次你们出兵打仗都提前把我支走,不让我到第一线去工作!”
“战场很危险的,刀枪无眼,让你一个小姑娘到战场上去,出了事我怎么向执委会交代?”
“你堂堂战区司令,就不会保护我吗?”
“不让你上战场就是在保护你啊!”
“这算什么鬼保护……”
高桥南在后面实在听不下去,默默地退开了一段距离,直到听不清这两人的对话为止。虽然当初听说罗舞丹要跟着船队到福建驻扎的消息时,钱天敦似乎并不是很开心,但这段时间在船上待着,两人拌嘴倒是拌出了某些特别的情愫。高桥南看在眼中也不会点破,只是默默地在考虑自己是不是的确也应该找一个家境尚可的姑娘成家了。
漳州这地方,高桥南在数年前也是来过的。那时候他被剥夺武士称号之后流放出来,辗转也曾到过这里,只是因为他的身份问题,在漳州没能找到饭碗,后来才被人裹挟着去广东沿海做了海盗。他倒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重返这个地方,而且是以当下的这种身份,风风光光地进入福建。
许裕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钱天敦本人,以前都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当初在胜利港留学的时候,许裕拙所学习的军事课程中有不少内容的编撰者都是钱天敦,他也听说过这名高级将领在安南内战中的诸多辉煌战绩,其手下的部队更是有海汉王牌军的绰号,心中多少有些将其作为了军人这份职业上的偶像在看待。
不过当他见到钱天敦的时候也还是吃了一惊,原来钱天敦并不是他想像中的沙场老将模样,虽然肤色黝黑,但看五官面目,顶多也不过三十来岁的人而已——事实上钱天敦的真实年纪现在也还未满28岁,的确算得上是年轻人。但钱天敦岁数不大,经历的战斗却是不少,加之又长期在安南担任军政大员,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势还是很足的,这跟许裕拙所熟悉的石迪文又有着比较明显的差异。
新到的船队将在中左所停靠两日以做休整,然后再前往南日岛,接替仍在当地驻守的使团部队。宁崎也从漳州提前赶到了中左所,参加为钱天敦等人准备的接风宴。
宴席结束之后,钱天敦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宁崎便登门拜访来了。两人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宁崎便开始切入到正题:“根据我们最近所得到的情报,十八芝有可能在年内会再次攻打南日岛,你接手之后要有开战的心理准备。”
“我来福建就是来打仗的,在安南过了两年平静日子,感觉骨头都快要生锈了!”钱天敦打趣道:“他们能主动来攻最好不过,我也顺便练一练兵,以前这帮人还没到这种亚热带环境作战的经历,这次驻守福建倒是增加历练的好机会。”
钱天敦手下的这个特战营在整个民团军当中都算是战斗经验很丰富的佼佼者,从南海到广东沿海,这支部队涉足过的战场跨度极大,面对过的敌人也是多种多样,大明的军队、安南的叛军、流窜的海盗,甚至还有葡萄牙人,这些丰富的战斗经历对于这批军人来说的确是十分宝贵的财富。如果他们能够幸运地继续在战场上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么要不了几年之后,这些士兵中的绝大多数都会像高桥南一样,成长为民团军中的带兵军官。
“不仅仅只是十八芝,有可能荷兰人也会介入。”宁崎补充道。
“哦?有确切的消息?”钱天敦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肃然问道。十八芝举兵来攻,跟十八芝与荷兰人联合出兵的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正如荷兰人在目前不想得罪海汉一样,海汉也一样不愿意太早与荷兰交恶,所以才会在南海的军事行动中假扮成海盗去占领安不纳岛。但如果荷兰人真的直接介入南日岛的争夺,那海汉就不可能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甚至有可能要因此而提前实施攻打大员港的计划。
“是许心素给我们的消息,他在大员港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宁崎解释道:“十八芝派了使者去大员港,近期很频繁地出入东印度公司的办公地,据说是在向荷兰人请求军事方面的援助。”
“那荷兰人表态了吗?”
“暂止还没有。”宁崎摇摇头道:“不过荷兰人的态度很难确定,因为我们不知道十八芝会给他们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那关于荷兰人在台湾的武装实力,许心素有没有进一步的确切情报?”
钱天敦是一个很实际的人,既然客观上存在着战场交手的可能,那么最明智的办法就是立刻开始搜集对手的情报资料,以提早作出相应的备战手段。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宁崎从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一摞纸递给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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