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一来一去,路上的时间就得差不多两个月,而这个时代的通信条件又极其落后,等荷兰人发现不对劲再进行调查的时候,都不知道事情过去多久了。
在攻占安不纳岛之后,穆夏柏指挥麾下的部队,对全岛又进行了一次拉网式的排查,将所有有人定居的地点都进行了查看,以确定这个岛上没有漏网的荷兰人存在。事实上荷兰殖民者也不敢分散到野外居住,毕竟岛上的交通条件比较原始,离聚居地稍远一些的地方,要获得补给也会比较麻烦,如果遇到生病或者受伤,那基本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五月一日,在离开海南岛整整一个月之后,休整完毕的特混舰队准备离开海汉最新的一片殖民地,返回海南岛。为了不轻易暴露本地的真实状况,这次南下作战的战船将全部离开,并不会在此驻留。只有从安南半路加入进来的六艘运兵船会留在这里,毕竟这几艘船都是福船,倒也不太容易直接暴露。跟随这支舰队一同返回的还有俘获的那艘荷兰帆船,以及岛上所有被俘的荷兰人。由于装载能力有限,并没有安排岛上的民众随船队迁离,穆夏柏也得以抓住这段劳动力尚显充足的时候,加速港口和岸防工事的建设进程。
这次南下作战,海汉民团方面基本是零损失,除了有少部分人因为水土不服而患病之外,在攻岛作战的过程中并没有出现伤亡情况。不仅如此,民团还在此期间缴获了大量原属于荷兰人的财富,不但能够冲抵这次行动的军费,而且还绰绰有余,足以给军方的账上再增添一笔不菲的收入。
海汉民团秘密南下夺取荷兰殖民地的同时,在北边的同僚们也没闲着。于两年前启动的香港岛镇南港项目,如今已经将这附近的地区划分得七七八八了,狭窄的地域限制了镇南港的继续发展,夺取整个港岛,特别是港岛北部的要害水道鲤鱼门,已经成为了军方的下一个目标。
原本就驻扎在鲤鱼门水道旁边筲箕湾的大明水师,如今的日子也是越发难过了。之前统领这支部队的参将,去年年底已经到期卸任离开了,而新任的参将是花了七八千两银子,硬生生活动回来的一个名额,不过出面掏这笔钱的人是“琼联发”一名大股东,因此这名参将在上任点卯之后,就玩起了长期失踪,以便为海汉对这个区域下手创造更好的客观条件。
从去年年底开始,香港岛大明水师驻地就已经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既没人点卯,也没人发饷了。一些有路子的士兵和底层军官,已经开始变卖水寨里的军用物资,如火药、铠甲、武器等等。即便海汉人不出手,再过个一年半载,这地方自己就会垮掉。而在此期间以各种形式得到海汉好处,甚至被直接收买的水师官兵,也着实为数不少。
五月七日,隶属于海汉海军的五艘战船绕过香港岛东边水域,从鲤鱼门水道驶入筲箕湾,直接就堵在了这处水寨的门口。
提前就已经安排到位的内应很快就打开了水师的水上闸门,放海汉战船进入水寨停靠。从船上下来的海汉民兵们甚至都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就兵不血刃地迅速控制了水寨内外。在民兵的驱赶之下,水寨里的明军士兵很快就集结到了水寨中央的白虎节堂门口。
陈一鑫在一队民兵的簇拥之下,进入水寨的白虎节堂,当仁不让地在公堂正中属于水寨参将的椅子上坐下了来:“来人啊,拿水寨的名册上来!”
当下便有人呈上了水寨名册,似乎并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陈一鑫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翻开名册直接开始点卯。
名册上共有五百三十二人,其中包括军官、水手、战兵和负责后勤的大夫、船匠、厨子等等。不过长达一个小时的点名下来,空额多得吓人,只有大约一半的人到场。陈一鑫虽然对此结果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被这空额的比例吓了一跳。
“各位,刚才点名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这处水寨不要说战斗力,连自保的能力都很欠缺!”陈一鑫合上名册,开始发表讲话:“为了能让大明水师保持应有的战斗力,为了保卫本地民众的安全,我们海汉民团受广东官府委托,特派遣作战人员四百二十人,战船五艘,加入大明水师新安水寨。水寨原有人员,可选择留下也可自行离去,要走的一律发遣散费白银十两。本人陈一鑫,海汉民团少校,各位如果对今后的安排有什么疑问,可以向我提问。我在这里多强调一句,海汉民团不养闲人,谁要是想留在水寨混闲饭吃的,我劝他还是趁早拿了遣散费走人!”
下面有人问道:“在下好歹也是个总旗,遣散费难道跟普通小兵一样?”
陈一鑫面不改色地应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官,你的职务是大明给的,遣散费是海汉给的,你凭什么以大明的官职来要求遣散费的多少?如果嫌少,可以不要,我们不会强求。”
当下又有人问道:“那若是留下来,你们当真会像承诺的那样,给出比兵部更丰厚的军饷吗?”
陈一鑫道:“我们的确是承诺过军饷会比大明的标准加倍,但同时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得有真本事才行!想混吃等死还要拿双倍军饷,对不起,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海汉民团。至于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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