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斥感,我不想听见,也不想谈论,可是我却又矛盾得想要把命案的现场画下来,想要透过那种画面让自己冷静,想要透过绘画去压制复杂的情绪。所以我摊开了画本,匆匆地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深深地x1了口气後,准备开始画画,但不管我怎麽调整姿势,怎麽小心下笔,永远都只能画出歪歪斜斜的线条,因为我的右手,根本连笔都拿不好。
不满和焦躁渐渐在我的身t里扩张,它们主导着我的行为,让我对拿笔的困难和扭曲的线条失去了耐心。
我把没画好的那张纸用力地撕掉,r0u成了一团扔在桌上,接着随便握着笔就又朝着全新的白纸画下,当然还是画得不好,所以我再次撕掉了一张纸,r0u成团扔掉。这个动作反覆地上演,一次又一次,只是在我的画本越来越薄,桌上的纸团也越堆越多之後,白纸上,还是画不出让我满意的样子。
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为什麽我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看着凌乱的画还有桌面,我突然觉得很生气,我的每条血管、每滴血ye就像被煮沸了一样,热气使它们膨胀,这个狭小的身t已经没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容纳它们了,所以它们开始挣扎,企图把我整个人都撑破,好得到更多更大的空间。
要疯了!我就快要疯了!
碰!匡啷啷……
突然有个人从後面狠狠地踹了我的椅子一脚,我x1收不了冲击,理所当然地往前撞上了桌子。桌子受到外力的影响,剧烈地摇晃了好几下,上头堆成小山的纸团也纷纷跌出桌外,散落一地。
一连串的冲击和杂音把我从焦虑中拖了出来,我不知道我在学生餐厅已经待了多久,也不知道学生餐厅是什麽时候涌入这麽多人的,只是当我抬头环顾,不管是前後左右、这里那里,那一双双带着异样眼光的眼睛,全都在看着我。
或者,是在看着「他们」?
我忐忑不安地缓缓回头,和「他们」对上了视线。四、五个男生一看到我,全都笑得不怀好意,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林辉洋,他高傲地扬着下巴,不屑地斜着眼,嘴边浅浅的微笑充满了玩味和挑衅,让我看得有点畏惧,有点不知所措。
在盛谷大学里,没有人不知道林辉洋这个人,他是出了名的恶棍,只要是得罪他、被他盯上的人,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他都非要b得对方辞职或转学才肯罢休;在盛谷大学外,也不会有人没听过林辉洋这个名字,他是个小有名气的混混,就算没有任何的帮派撑腰,也能打响自己的名声,让这一带的帮派老大不是抢着要他,就是对他保持着高度的戒心。
林辉洋向前走了一步,他的左手放在椅背上,右手放在桌上,困住了坐在椅子上的我,「同学,现在是吃饭时间,我们这麽多人因为找不到位子都还没有吃饭,你这个不吃饭的人却一直占着位子,是想要怎样?」
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地摇头表示否认,虽然那样的摇头轻得像是在颤抖。
站在林辉洋身边的壮汉突然对着我叫嚣:「喂喂喂!辉洋哥在跟你说话,你是聋子听不到,还是哑巴不会说话阿?」
我被壮汉的叫嚣声吓到全身僵y,呼x1也跟着变得细碎。这是在nv孩自杀之後,我第二次感觉到喉咙上的束缚,就像是被什麽人掐住了一样,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林辉洋讪笑着:「没关系!他不会说话,你们教他就好了嘛!顺便教他怎麽捡垃圾好了,不然这里被他弄得这麽乱,等一下是要怎麽吃饭阿?」
这里,只有一个位子,不管怎麽样也绝对坐不下这麽多人,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找我麻烦的。
为什麽?为什麽是我?
我还没来得及想出原因,就被一群人的嘻笑声包围,他们把我狠狠地拉下了椅子,让我重摔倒地,同时也翻倒了桌子,让桌上的东西全都跟着我掉在地上。然後他们一边动手推我、打我,一边笑得看起来就像是在玩一样,可是我很痛,真的很痛。
虽然我不抱有什麽期待,但身t的疼痛反应一直要我用余光向餐厅里的谁求救,可是当我看见那些旁观者所透露的眼神,我懂了。
没有人,不会有人救我的。
在少数服从多数的社会t制下,那些人其实b我还要害怕,他们害怕一旦救了我,就会变成了少数,就会变成像我这样的……「少数」。
於是那些旁观者的眼光,变成了帮凶,每一抹视线都锐利地刺穿我,b这些落在我身上的拳头还要痛上百倍、千倍,让我难受得无法忍耐。最後,我抓起了我的包包,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画本和笔袋,像只丧家犬一样落荒而逃。
逃跑,我拼命地逃跑,因为除了逃跑,我不知道我还能用什麽方法摆脱这样的处境。
他们追来了吗?被他们抓到的话,我是不是就si定了?
我频频回头确认,看看他们有没有追来,就算我身後什麽人也没有,就算他们根本就没有追出来,我还是不敢松懈,不敢停下脚步。我一边回头,一边加快速度,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完全没注意到前方有人,等我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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