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面孔,来了只知道喝酒,没有找人暧昧调情的动作,看起来是个很少来这种地方的新手,可能很紧张,而且心里有什么心事,所以一直在喝酒掩饰心绪波动。
这种alpha看着生人勿近,但实际上应该很好拿下,更何况他点的酒个个都不便宜,想必一定是个出手大方的主顾!
“滚。”alpha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没有请他喝一杯的意思。
男妓并没有因为这小小的挫折而退缩,他很早就在这一行干了,形形色色的客人都见过,这种竖起身上的刺防备别人的客人只要耐心疏导,就能让他们渐渐放下心里的甲胄,安安心心把钱掏出来。
“别紧张嘛哥哥,”男妓贴得更近了,“哥哥你一直在这里喝闷酒,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说哦。”
墨衷扫了他一眼,他的眼神锐利清亮,看起来完全不像喝醉了的样子,但声音又是醉酒的人的含糊语调:“我说了,滚。”
oga被那个眼神刺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放弃:“哥哥,我都来了,真的不想请我喝一杯么。”
“喝一杯”是这里酒吧的暗语,只要对方顺水推舟请男妓喝了东西,就等于默认了可以坐下来谈谈价格和过夜的事情。
但alpha并没有接他的茬,直到男妓快要等的失去耐心,alpha才低声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呀。”oga凑近了,想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突然,黑发黑眸的alpha暴起,直接掐着男妓的脖子把他掼在了吧台上!
这个alpha像个练家子,他的力道绝对不容小觑,而且没有半分放水的意思,男妓惊恐且无力地抓挠alpha掐着他脖子的手,却毫无用处,他甚至疑心自己听见了颈骨咔嚓的声音!
“我说,”alpha低下头来,嘴里满是浓烈的混着柑橘苦味的特调阿马罗气味:“你们oga,都是这种只要给够钱,做什么都可以的货色吗。”
他的眼神像是凶狠的狼类,恶狠狠盯着被他掐翻了的oga,像是真的打算在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血肉来!
但那份狠厉转瞬即逝,alpha像是不感兴趣似的,兴致缺缺地松开了他,重新坐回了位置,变成了那个喝闷酒的话少年轻人。
有酒场保安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骚动,远远看了过来。能获得资格在酒场卖淫的oga基本是都是受这里的秩序保护的,保安会帮男妓处理掉难缠的无法交流的发酒疯的客人,避免他们行事冲动,危害场子的安全。
oga打了个手势,示意没什么事,一边疯狂呛咳着给自己揉被掐出几条红肿印记的脖子。
刚刚这个alpha可能是真的存了把他活活掐死的心,丝毫没有收力!如果不是他主动收手,自己可能真的会被折断颈骨。
“快滚。”alpha不再看他,“你们这种有钱什么都能做的oga,我打心里觉得恶心。”
男妓也不是会任人捏扁搓圆的软包子,他的体贴柔顺都是对着能掏钱的客人的,如果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早就在这里给人使绊子磋磨死了!
“你装什么清高。”男妓微微退后一点,保持安全距离,挑着眉毛嘲讽:“你自己不懂这是个什么地方?嫌男妓恶心,你还坐在这里喝了大半夜的酒?”
这一类地下酒场都有形形色色的潜规则,其中就包括售卖违禁品和受保护的卖淫。绝大部分来玩的客人都有几分召妓的心思,剩下极少数真的没兴趣的,最多挥挥手让人走开,绝不至于出手伤人和不留情面地辱骂。
“朝三暮四,到处沾花惹草,一条喂不熟的猫……”墨衷还在喃喃自语,他已经几乎是完全醉了,开始说起了胡话:“有了钱就可以……为了钱就……”
oga冷笑:“为了钱当然可以卖,你是哪里来的不食烟火的大老爷,跑到这上不得台面的地下酒吧来找男妓嘲笑,展现你高尚的道德和优越感?”
他哗啦一下把自己的腿架到了椅子上,卷起裤腿,那只宽松的裤腿下俨然是一条仿生金属造物的大腿!
“我的腿在小时候就在交通事故里被轧断了,肇事者赔了很少的钱,只够保住我的命,不可能给我做康复治疗,所以我不得不截肢。”oga冷冷地说,“我在轮椅上长大,没有任何正常的工作愿意要我,我只能摇着轮椅在黑工厂的流水线上做工,我与他们做同样的工作,时薪却只有健全人的四分之一,仅仅只够买每天维生的食物,但这是我当时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有个流水线上的同事问我愿不愿意再打一份工。他是个拉皮条的,把我介绍给了有慕残癖的客人。这是我自愿的,我完全无法拒绝那笔钱,那是我工作三个月才能赚到的数额——从此往后,我就走上了这条道路。”
“堕落吗,大老爷?”oga逼视着alpha的眼睛。三分钟前他还被这个alpha按在桌上,像块案板上无力的鱼肉,现在他的眼神里居然有几分傲气,为他的行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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