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回来了。”说着话,苍许年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美艳昳丽的脸。苍望鹫瞧见了这张脸,霎时像被人点了穴道一般,愣在了当场。苍许年也不动,只笑着朝他伸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而我和许怡安两个局外人凑在一块儿看热闹。“他怎么不动了?”“在酝酿。”“酝酿什么?”“酝酿泪意,准备哭个水漫金山。”还以为许怡安会驳我,却没想到她只是看了苍望鹫两眼,又小声嘟囔:“亲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了,哭一场也是正常。”我点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话。正如我们所料,苍望鹫果然哭了。他红了眼眶,一把将苍许年拉进怀里,将头抵在她肩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听见了这声响,曹公公探头进来,看见这一幕后会心一笑,又悄悄退了出去。我与许怡安对视一眼,也都走出了勤政殿。人家兄妹相逢,我们两个外人也不好在旁边瞧着。只是怕等会儿他们还要找我们,我留了钦北和九阙在殿外候着,带了许怡安在周遭闲逛。一路上,许怡安安静得有些不太对劲。我隐约能猜到几分她的想法,便问:“你还能回去吗?”她摇了摇头:“就是想也回不去了。”“我只问你想不想。”话落,她略怔,转瞬又摇头:“不想。”她叹了口气:“我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在那个世界没什么可留恋的,在这儿我好歹还有一帮朋友。”我了然地点头,在她头上揉了一把,笑道:“别愁眉苦脸的,跟我走。”“干嘛去?”“去为本尊的朋友讨个封赏。” 别流年且奔新生苍望鹫和苍许年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我和许怡安回到勤政殿时,两人已经在讨论国事了。“你们还真是个顶个的勤政爱民。”我不甚走心地夸了他们一句,大咧咧的坐到太师椅上。苍望鹫瞥了我一眼,又看向已经将面纱摘下了的许怡安。他道:“方才,阿年已经将你的事同朕说了。”“这一遭虽是凶险些,但到底不是你的错处,所以朕也不迁怒于你。”“告诉朕,你想要什么。”
许怡安问:“要什么都行吗?”苍望鹫点头:“只要朕能给的,你只管提就是了。”许怡安露出了个羞涩的笑容,“那麻烦皇上赐小女黄金——”“皇兄,不如听臣妹一言。”苍许年起身,一把捂住许怡安的嘴,将她所求堵了回去。“她与臣妹如此相似也是缘分,臣妹也与她十分投缘,不如就赐她个闲名,将她留在身边好了。”闻言,我与苍望鹫皆是一愣。因为苍许年天生凉薄,最不喜与人虚与委蛇,她真心相待的,也就只有我和苍望鹫了,这还是我们第一回 听她说自个儿跟旁人合得来。不知为何,我忽有种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惆怅。苍望鹫倒是欣慰地笑了。毕竟没人比他更心系这个妹妹。不过他疼妹妹,倒是将问题抛给了我,问我该封许怡安个什么。我盯着许怡安瞧了两眼,心下便有了思量。“好说。”我歪头轻笑,慢条斯理道,“先皇后生了一对女儿,萧氏嫉妒,便买通了产婆悄悄扔掉了一个。”“萧氏逼宫不成,手下亲眷将这事儿交代了个全。”“皇上心系妹妹,立刻将人接回来,大加封赏,聊以慰多年手足分离之情。”我眉尾轻抬,偏头看向苍望鹫,笑吟吟地问:“皇上觉得此举如何?”我三言两语就捏造了个小公主出来,苍望鹫被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他乐了几声,朝我竖起了个大拇指:“朕觉得摄政王此举甚妙。”既给了许怡安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也堵住了那起子酸溜溜的言官的嘴。我也觉得我此计甚好。“不过虽是本王说的,但要名正言顺,还是得皇上亲自来。”苍望鹫坐在我身侧,没个正形的翘起腿,“朕心中有数。”就在此时,曹公公忽然叩起了门。苍望鹫唤他进来,曹公公行过一礼,通禀来说小皇后来给他送补汤了。此言一出,许怡安和苍许年皆是笑了起来。只不过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仍记着之前闹出的那一遭事,虽说许怡安后来解释清楚了,我再见到她也觉得有些尴尬。所以我寻了个由头要走。许怡安想与我同去,却被苍许年一把按在了椅子上,硬留下人说话了。我抛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出了勤政殿。小皇后正带着几个宫婢等在殿外,我一出去便与她走了个碰头。四目相对,两人都很尴尬。所以我们谁都没说话,只相对行礼后,便分道扬镳。本想着去御花园逛一遭,不料才行至宫道长街,就又瞧见了一个熟人。来人一身枣红色官服,头戴双持乌纱,衬得他颀长玉立,丰神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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