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了耸肩,又笑:“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旁人算计我头上。”“哪一个没算计过你,为何偏偏我不可以?”“没什么偏偏是你,你们这起子人,一个都别想逃了。”“那萧祁呢。”黎楚川忽笑得讽刺,“他夜入行宫,为何没死在其中,你敢说,不是你动了恻隐之心吗?”我被他问得一愣,转瞬怒极反笑,“在本尊身边插满了钉子,你还真是习得一手见缝插针是好本事。”我轻嗤:“是又如何,你以为自个儿是谁,也想来管本尊的事。”黎楚川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从窗外射进来的一支箭矢打断了。他眼疾手快将我扯到怀里护着,用掌风把那扇窗死死地关上。瞧着插在桌面上箭,黎楚川古怪地笑了一声,“如今,你我也是一根藤上的蚂蚱了。”我疑惑地拧眉,才想开口问询,钦北就推开门闯了进来。他面色不太好,似乎是碰着了什么棘手的事。“主子,外头围了好多人,个个都带着功夫,属下瞧着,不像是翟天佑的守城军。”我看向黎楚川:“冲你来的?”黎楚川攥紧了我的手,目光灼灼,“怎么,尊主要丢下黎某跑了不成。”我抽出手,干脆利落地甩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你死不死与本尊何干,本尊是你爹不成,还得护你周全。”黎楚川生得白,半边脸颊霎时泛起红,他用舌头顶了顶腮,掀唇轻笑,露出满口白森森的齿。“这次,恐尊主难抽身。”他眨了眨眼,语气又轻又缓,愈发显得声音动听,“他们,也是冲着尊主来的。”我来了两分兴致,挑眉问道:“不知来的是何处的客?”“玄天殿,傀九。”“你那前主子?”“……”黎楚川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还是点了点头。我轻笑,活动起了手腕,“那还真是得亲自迎接一番。”黎楚川看了一眼我掌心的血疤,语气里带了两分迟疑,“你身上有伤……”“笑话。”我撩起眼皮凉凉地睨他,张狂地笑,“便是让一只手,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从本尊手上讨到便宜。”黎楚川微怔,转瞬又笑开。他为我理了理褶皱的衣襟,说:“那黎某就全倚仗尊主了。”我轻轻一嗤:“姓黎的,待会儿可别走在本尊前头。”“为何?”“因为本尊会忍不住先捅了你。”
“……”我哼笑着推开黎楚川,抬步往外走。让本尊瞧瞧,那傀九是何方神圣,与本尊有什么深仇大恨,又能不能接得住本尊一招。 本尊与他谁好看黎楚川此次来北凉未带多少人,算上刚刚来时,被钦北杀了的那三个,也不过是二十来个。翟天佑的守城军虽是来了大半,却都是些大头兵,跟玄天殿训练精良的人比起来,根本就是不够看的。没法子,我只能让钦北之身去搬救兵。黎楚川道:“你那行宫里会武的,也不过就是四个,如何能与傀九抗衡?”我轻嗤,撩了水蓝色的轻薄外袍,露出腰间的玉佩与令牌,“南商,可还有本尊的两把好刀呢。”黎楚川垂下头,灼热的视线从玉牌上划过,直落在我腰间,像是要将我盯出洞来一般。他轻轻勾唇,“尊主有一截好腰。”说着,他单手就圈紧了我的腰。我有些蹩脚地将玉佩和令牌扯下来丢给钦北,而后扭过头去料理黎楚川。我伸手在他后背上尚未干涸的伤口上掐了一把,听着他压抑的闷哼,我眉梢轻挑,“本尊身上的妙处多着呢。”“黎某知道。”你知道个屁。我嗤笑了声,用力推开他,他后退几步,撞到了川河,两人齐齐倒了下去。看着地上那叠罗汉似的主仆两个,我笑得更深,用脚尖踢起何人遗失的佩剑,用手接稳了便往楼下去。黎楚川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跟上我。我瞥了他一眼,口里仍是那话,“等会儿别把后背露给本尊,不然本尊一定会先挑了你。”黎楚川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抓了我未执剑的手,任我如何甩都不松开。真该给那些说黎楚川是翩翩公子的人都瞧瞧,他是怎样的涎皮赖脸之辈。晦气。我吐出口浊气,一脚踹开他,打开了天楼的大门。门外站着许多面目冷峻的黑袍人,在火光的映照下,他们手中的兵器闪着寒光,有的还带着血。我侧开头,往稍远些的地方望去,果然见了许多尸体,皆是些行商小贩打扮的青壮年。用来困黎楚川的网,还没等他动手,就被旁人率先一步摘下来了。我有些窝火地嘬了口牙花子,抬眸望向那衣衫明显与旁人有差别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你们如此行事,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啊。”那人轻蔑地瞥了我一眼,鼻孔都要扬到天上去了,“便是不妥又如何,你还有脾气了不成。”“说得好。”我点了点头,飞快地从腰封里摸出柳叶刀掷出去。那点银亮闪烁着寒光飞向那头目,只是还没割断他的喉管,就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头弹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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