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蛟抹了把脸,无辜地看着我,“主子息怒。”“息怒有个劳什子用,本尊要他息命。”我随手摔了杯子,扯了件衣衫套上,“去把九阙他们叫来。”雪蛟慢吞吞应声,快步出门。我深吸了几口气,还是觉得气闷,一掌拍碎了桌子才解气。又拎起了张椅子摔在门边,椅子摔散了,木屑四溅,散在才进门的三人脚边。三人骇然,齐刷刷在我面前跪下。我沉着脸说:“本尊问你们个人。”“秉南烛是谁?本尊跟他是什么关系?”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推了九阙做这个出头鸟。他脸涨得通红,半晌才吞吞吐吐道:“他是…他是主子的姘头。”好,好好好。斟酌了半天词儿,最后说了个最不中听的是吧。我被气得发笑,一巴掌抽在九阙嘴上,侧头看向钦北,“你来说。”钦北头垂得低低的,沉声道:“他原本是幻胥宗的人,主子也的确是与他有私,叫他在近前伺候,但后来他做错了事,就被主子赶出了幻胥宫。”“他做了什么。”钦北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瞧着更气,忍不住又踹了九阙一脚,“说!”“秉南烛他跟旁人私通被主子抓着了,然后就被赶出去了。”“……”合着不光是我的旧情人,还给我扣了顶绿帽子?幻胥尊主被自己养的人扣了绿帽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尊当初怎么没杀了他?”我磨着牙,只觉得翻涌的气血要把天灵盖都顶开了。“主子当初念旧情,才没杀他,只叫他去自生自灭。”还念旧情。这么慈悲的菩萨做派能是我?哦,仔细想想,面对着那三个狼心狗肺的我都能做到那份儿上,饶一条偷吃的狗,似乎也不是做不出来。可我还是很生气。我都开天恩放秉南烛一条生路了,他怎么敢再来撩闲,是拿准了我不会杀了他,还是见我失忆了,想在我身上谋些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头乱转。他们以为我仍生着气,当即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替我骂起了秉南烛。“那厮胆子如此大,下次再遇见,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九阙顶着红肿的嘴义愤填膺。“只扒了他的皮算是便宜他了,我看就拿他试泠鸢调出来的新毒最好。”钦北冷笑连连。雪蛟做甚都是慢吞吞的,连骂人都是如此,“主子天人之姿他竟还能看上旁人,真是瞎了他的狗眼。就那人的模样,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他怎么下得去口的。”我捕捉到他话里的一点字词,不由得追问道:“他偷吃的那位什么模样?”雪蛟被我问的一愣,仔细想了想,而后苦着一张脸道:“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属下已记不得了。”夯货。
什么都不知道,长那么大个脑袋是做什么的。我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另外两个,“你们还记得吗?”钦北摇头,九阙捂着嘴摇头。全都是夯货。我摆手,将他们全赶了出去。前半夜剑影刀光,后半夜旖旎荒唐,我早已疲惫不堪,恨不得立刻去会周公。可回身看见湿润脏乱的床褥,我瞬间没了上床小憩的心思。我坐回了被我一掌拍碎的桌子边上,翘着腿支着头闭目养神。没将正事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满脑子都是秉南烛。秉南烛的声音,秉南烛的脸。或吟或喘,或笑或癫。都是他。真是烦人。我猛然睁开眼,随手将桌上的茶杯茶盏一水扫到地上,压在茶壶下的信笺因为我的动作而露出了头来。我拆开信笺来看,发现上头仍是秉南烛的笔迹。飘逸洒脱的字洋洋洒洒占了满页,通篇不过就是一个意思。本尊,大业将成。 一把钩钓两条鱼昨晚累了一宿,很烦。但是叔公说温喻之一瘸一拐的走了,没那么烦了。很困,想睡觉,但床好脏。收拾床铺的女使动作好慢,我倚着门框睡着了,差点大头朝下栽进花圃里,然后她就被拖走了。好像是挨打了,又好像是被打死了。不清楚,不想管,只想睡觉。好不容易能睡了,许怡安又来找我出去吃早膳,说街上的咸食很好吃。不想吃,想把许怡安卖给人牙子,然后好好睡一觉。“等会儿!”“你丫的睡觉就睡觉,把我卖给人贩子干什么,我影响你睡眠质量了?”许怡安抬手打断我的话,瞪着眼睛问。我撩起肿胀的眼皮扫她一眼,随后闭上眼睛,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只留个后脑勺给她,“太吵了,烦。”许怡安不依不饶地过来扯我的袖子,“你先别睡,你还没跟我说完呢。”“你昨天晚上累啥了?”“你床为啥脏了?”“温喻之为啥受伤了?”“你床脏是不是跟他有关系?”一连串的疑问连珠炮似的灌进我耳朵里,吵得我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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