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嗤,“趁本尊还未发怒,你现在滚出去还来得及。”“那也要带着尊主大人一起滚才是。”温喻之笑语晏晏,十分好看,我却只觉得厌烦。我讨厌一切难以掌控的东西,就算是美人也一样。“那可就怪不得本尊了。” 终见庐山真面目温喻之被我打了出去。用他亲自送来的血扇。我将这沉甸甸的扇子耍得极巧,不过几招便用扇骨击中了他的胸口,叫他飞出了门外。瞧他一pi股摔在门廊的石板路上,我露出了个真心的笑。我道:“能讨本尊一笑,这扇子当真是个宝物。”温喻之坐在地上,墨黑的袍子上满是尘土,这件衣裳不能要了。只是他全然不在意,只是仰头对着我说:“既尊主今日心情不好,那温某改日再来拜会。”我展开血扇轻摇了两下,“温公子哪日过来,本尊就哪日心情不好。”温喻之抿了抿唇,瞧不出喜怒地看了我一眼,起身裹了满身的尘走了。他走后不久,我对面那间房门便打开了,许怡安从其中探出头来。“你们刚才打起来了?”我点了点头。许怡安朝我走过来,口里一刻不停地嘟囔着,“那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呢,你下手也不轻一点,真是不知怜香惜玉。”她又瞧见了我手里的扇子,瞬间将那香玉抛之脑后,朝着我伸出手来,“这扇子真好看,给我玩玩。”我轻笑:“你当真想玩?”许怡安疑惑地看我一眼,“怎么,你还不舍得呀。”我摇了摇头,单手拎着扇子塞进她的怀里,“你可拿好了。”“那是自……啊!”她还未说完,就被十几斤的扇子压得身形晃了晃,若无我扶着,只怕已经栽倒在了地上。许怡安双手捧着血扇,憋得脸色通红,也未能将它抬起来。她紧咬了银牙,自牙关中挤出字词,“好,好他妈沉,看你,拿,也没那么,沉啊!”看她实在可怜,我憋着笑将血扇拿回来。许怡安瞬间松了一口气,靠着廊柱有气无力道:“你真是个变态。”“本尊就当这是夸奖了。”“这肯定是夸奖啊。”许怡安在我肩膀上捏了一把,又看了看我的脸,啧道,“你说说你,长的好看还能打,这不妥妥言情男主的配置,可惜进了纯爱板块。”她叹了一口,转瞬又笑开,“算了,纯爱也挺好,风流肆意尊主受,啧啧啧,怎么想怎么香。”
我听不懂她的话,也不追问,只道:“本尊要出去一趟,你可要同往?”许怡安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那肯定去呀!快走!”“且慢。”我伸手拦了她,用血扇往她面上扇了阵风,“你且将面纱戴上,本尊再带你出去。”许怡安往面上抚了一把,撇嘴道我一句迂腐,却还是乖乖扭身回房,戴好了面纱,掩住了面容。钦北与九阙洗漱好了后已然睡下,只留雪蛟和泠鸢候在前头。泠鸢心思细,我便叫她拿了银阳草与天山雪莲去煎煮做药用,只叫了雪蛟在近前。我们三人上了街,许怡安瞧什么都新鲜,说个不停,这一路上我这耳朵都未曾落个清净。至了锦衣阁,我领着人进去,她忽的嘘了声。我偏头看去,发现其目光发直地盯着大堂桌柜上摆着的各色珠宝,一副垂涎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隔着衣料在她后颈上拍了一把,低道:“收一收哈喇子,瞧着丢人。”许怡安骤然回身,闻言瞪了我一眼,却也自知丢人,未开口反驳我。我低低一笑,不再管她,唤了小厮前去知会掌柜。小厮领命上楼,片刻后便听得楼上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今儿早上便有喜鹊在枝儿上叫,原来是贵客来此。”清脆的铃铛声响了几响,风姿绰约的女子款步而来,走到我身前对我盈盈一拜。“不知尊主至此,未曾远迎,还请尊主莫要怪罪。”我虚虚将她扶起,指着她对许怡安道:“她叫苏烟,是这锦衣阁的老板。”许怡安乖巧地唤了句人,“苏烟姐姐。”苏烟微微一笑,“我这平头百姓可当不起公主这一句姐姐,公主真是折煞我也。”我撩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苏烟立刻闭了口,叫人将大门关了,另叫几个丫头来伺候着我们往后院去。到了后院,便有个老者来迎我们。他身穿灰青色的粗布袍子,脖子上头挂着一根长长的布尺,手里捻着根缝布针,笑得随性,活像个弥勒。许怡安上下一看他的打扮,凑近了我,压低声音道:“这是个裁缝?”我点了点头,“正是。”“合着我们就是出来做衣服的?”我瞥她一眼,笑问:“不然你以为呢?”许怡安轻啧一声,没再说话。老裁缝笑道:“尊主今日可是来着了,锦衣阁新到了一批料子,那颜色最是能衬得尊主丰神俊朗。”“他还用得着衬么。”许怡安指着我说,“这脸这身段,不用衬就已经是公子世无双了好吧。”老裁缝并不在意许怡安的无礼,说:“倒是老奴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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