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芝说道:已经换了,你以为仰卧起坐?楚昔叹气,唉任芝看看她眼睛,没有早上那么红了,想到这个实在忍不住说起来。你早上眼睛都烧红了,都不管一下自己的身体吗?现在感觉好点没?楚昔问:要我说实话吗?然后自己说下去,早上一直期待着见到你,可能我太亢奋了,没有发现自己哪里不舒服。但现在不太舒服,好像我错过听你说答应了,你还要走,肾上腺激素没了,这会儿倒是浑身没什么劲。任芝的喉咙哽了哽。和楚昔说话,她的直白真是必杀技。顿了很多秒,任芝才低声说:别再告白了糟了,我头好晕。楚昔的声音忽然压过她。任芝眼皮抬起,发现楚昔的身形正在摇摇晃晃,脚步虚浮,头晕的样子,让她眼底浮上一丝担心。她连忙上前一步扶人,楚昔顺势倒到了她肩上,双手抬起来,抱住她的腰间。被楚昔贴上的一瞬间,任芝瞬间反应过来。演的。她也是个演员,居然没看出来!任芝挣扎了一下,楚昔却把她搂得更紧。楚昔的声音急不可耐。但不是冒犯的逼问和催促,而是一种热烈渴望的问询。任芝啊,如果你也喜欢我,快点结束你的暗恋吧,我也喜欢上你了,我不会变,你听到我是同性恋了吗?我,是,同,性,恋。最后几个字,她还怕任芝听不明白一样,贴在任芝耳边一字一句地咬重说。说完,楚昔嘿嘿的笑了一声。就算自己打自己的脸也没关系,第一次觉得反驳自己是直女,是一件自豪的事。任芝沉默了又沉默,松开,我有话跟你说。她语气严肃,楚昔听出来,马上就松手了。哦。她收回手站好,清澈晶莹的眼睛望着任芝。任芝看了看她,闭上眼睛,叹一声气。在一秒前,她原本打好腹稿想说的是:我说了别告白了,我不可能谈恋爱,我只把你当朋友。可这一秒后,她发现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运到嗓子眼就像被堵住一样。如果她筑起的拒绝是虚假的,是雨,是雾,是风浪。那楚昔就是火,是光,是骄阳,什么都拦不住她一往无前,热烈无畏地闯进来。有时候,任芝快要被她强大的内心打败了。明明前一天才拒绝她,为什么第二天这个人又能兴致勃勃地贴上来?
还告诉自己,一直很期待着见到自己,很亢奋。看吧,她现在又在期待了。任芝简直不敢抬头去对视楚昔的瞳孔。楚昔的声音飘在她耳边,安分守己的夹杂着希望。你想好了吗?我在等。任芝的嘴张了张,心在这一瞬间剧烈动摇,像大楼遇到地震,刹那间从头到尾开始崩塌。轻轻的、缓和的呼吸拂过她脸上,在诱导她的言辞对虔诚的小狗真诚一点。这一次,她放过了自己,也没有再欺骗楚昔。她睁眼看着楚昔。你让我考虑一阵吧,我需要时间。这话说出来可比原本的腹稿轻松多了,任芝自己心里都如释重负,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头。楚昔的笑意霍然爬上了嘴角,清亮的眼眸里洒满了窗外投进来的阳光。诶嘿,你不是因为我发烧可怜才答应的吧?是不是因为今天早上自己的表白准备得很好?任芝转回身子,面朝锅,背朝她,用汤勺搅了搅锅里,说清楚道:我还没有答应。只是说的考虑,她知道考虑是什么意思吗?是yerno里面的:or。楚昔笑,我知道你喜欢我。任芝:对牛弹琴是不是这种感觉?我不一定会答应你,你别想太多好吗?没关系,我会等你的。楚昔对答如流。她走上前去,贴近任芝,双手又想揽到任芝腰上,嘴里说道:抱一下。结果任芝毫不留情地把她的手拍了回去,楚昔痛得抽手,嘶!她拍拍自己左手,懊恼道:不能抱吗?不行。这一次,任芝转头认真跟她说:楚昔,我希望你想清楚自己的职业。包括我,我也需要,你让我很犯难。我的事业规划里面本来就是没有谈恋爱的,我未必会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一定要,也要让我考虑清楚再答复你。现在,别碰我,回去休息。任芝的回答此刻略显有些暴躁和心烦意乱了。事业脑和丘比特小人,显然现在正在她左右脑里打架,天人交战中。唉楚昔心里叹叹气,任芝真是哪里都好,完美无瑕,除了是个工作狂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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