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差不多,他放下筷子,拍拍前夫的肩膀。
顾训庭:“嗯?”
“我要上卫生间。”
顾训庭很自然地让过,少年扶着自己的肩膀跨过身前,淡淡的清香传来,漆黑如墨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他垂落到身侧的手臂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伸出。
片刻后,林肖途站在暖黄灯光照射的镜墙前,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
湿哒哒的双手撑在大理石桌面上,他盯着镜子前的自己,这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但更显得柔弱易推倒的脸,在这个未来世界里,一个人出门确实不太安全。
医院门口那些记者,就是看到他身边没有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冲上来。
“大概是原主被欺负惯了吧。”他喃喃自语道,或者说原主一心只想红,有这么大批记者围着他报道,他反倒挺开心。
既然已经离婚,一个人生活,哦不是,还得带着只虎鲸幼崽一起生活,他得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
伸手捏捏头顶的兔耳朵,毛绒绒地,软软地,还挺好玩。
关掉水龙头走出卫生间,拐角迎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他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对方却是多看他几眼后,伸手把人给拦住。
“林肖途?”
对方不确定的声音响起,“卧槽!真的是你!”
林肖途驻足,抬眸望向对方,“你是?”
“少在这里跟我装不熟,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岑波伸手捏了捏少年打湿的刘海,暗骂道,“你这家伙,几年不见,变化还挺大。”
林肖途努力搜寻原主的记忆,从对方那一头水蓝色的长发判断,“岑波?”
原主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叫岑波。当初原主执意要嫁给顾训庭,竹马坚决反对,两人大吵一架后没再联系。
岑波一点不见外地抓起休闲衬衫替少年擦去脸上的水迹,不满道,“直接叫全名这么见外吗?”
林肖途也没躲,原主记忆里对方是一只隐藏得极好的雌性,他挺想知道对方是怎么把拟态给收回体内的。
“那我叫你什么?”
“波波?或者小波也行。”
林肖途轻笑出声,自来熟道,“岑岑好听。”
“你以前叫我波波子的。”岑波品了品,点头同意,“岑岑也不错。”
他的手臂自然地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唇几乎贴在对方耳边,询问道,“真离婚了?”
林肖途点头,正要说什么,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着往前倾,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他不解地抬头,“顾训庭?”
岑波拉住好友的另一只手,“干嘛?离婚了还想吃回头草吗?”
顾训庭环住少年的手松开,看向岑波的视线带着探寻。
林肖途注意到前夫的目光,也跟着好奇地看向竹马,“岑岑,刚才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岑波把好友拉到身后,警惕地看向顾训庭,话却是说给身后的少年听的。
“什么味道?”
林肖途手臂搭在好友的肩膀上,再次确认,“没有?”
见竹马摇头,林肖途搞不懂,难道雌性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
这事越来越奇怪了。
岑波还要说什么,远远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靠近。
他嘴角一抽,往另一个方向逃跑,“记得我电话,有事跟你说。”
说完,他就逃得没影。
不久后,一个银发男子从两人身侧走过,在林肖途跟前停留片刻,但很快又寻着岑波离开的方向追去。
林肖途想绕开前夫,却被堵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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