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风微微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念念的不安里随后又落回简母脸上。
他是个聪明人,怎会不知道简母突来的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低沉应了声,“好!”
在这件事上,他并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先前一直担心念念一旦住院,又会被杜华控制,才一度没有动作。
但是病情这种东西始终拖延不得,念念若真能靠医学治好,对他来说也是放下一件心事。
细碎的交谈和质疑的眼神让念念一下子花容失色,整张脸更苍白几分。
简年的心里已然产生了疑惑,怪只怪念念的演技太差,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兴许这个女人不知道,简年这辈子最自豪的便是自己的眼力。简年不动声色,更没有当场戳穿她的戏。
反而是聪明地帮念念打了个圆场,转脸对母亲说,“疗养院的设备怎能比得上医院,还是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带她去医院检查,似乎更好。”
江屿风忍不住扯动唇角,撞上了他的视线,暗暗佩服自己的妻子,难以言喻的暖流涌上心头。
流言当前,竟然丝毫没有一点落井下石的意思,简年像是一个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能从他身上找到惊喜。
江屿风拿过面前的白酒瓶,自斟一杯,这杯酒和上一杯不同,喝到嘴里的味道是甜的,似有若无的笑意逸出唇瓣。
一顿饭在不断转换气氛下散了场……
下午的时候,太阳躲进了云层,天空一阵阴沉。
简年陪大姨进了疗养院的小型医院,里面只有两个医生,一男一女,都是年岁在六十以上的老医生。
江屿风和念念在门口的长凳上等待检查结果,来来往往的老人让他的心一下子冷冻起来。
不由自主的想到三个影响他人生的半百老人。思绪飘飞,手臂却被念念的手一把拉住,突来的柔软手心让他微微一怔。
他凝眸,“念念,怎么了?”
念念扯着他的手臂,眉眼低垂,“大叔,我们走吧,这里的人好像都讨厌念念,念念很害怕,念念不喜欢这里。”
“离开这,现在又能去哪?”江屿风知道早晚会有腹背受敌的一天,是兄弟,却反目成仇。是恋人,却已背道而驰。
生命中太多情感从他心里走了一遭,又悄悄离开。直到最近,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因为简年!
江屿风有片刻的失神,不过很快又恢复他沉稳的神情,轻轻说了句,“别闹!”
简单有力的两个字敲打在念念的心上,时光真能改变太多东西,他从前也说过这两个字,但那个时候他脸上是挂着笑的,现在,如此生硬。
他沉默了,不吵也不闹,甚至没再说半个字。
过了一会门开了,消毒水的味道从里头一下窜到外面。大姨和简年走出来,两人脸上的表情比进去的时候轻松不少。
想也知道一定没什么大碍,但江屿风还是忍不住站起问了句,“怎么样?”
大姨着急抢过话茬,憨憨笑着,“拍了片子,也询问了一些和病情有关的事。医生说没什么要紧,血压和心跳也都正常。”
江屿风的眉头一蹙,又问了句,“血液检验做了吗?”
简年耸了耸肩,“这边哪有这种设备?血液检验一般都是送去大医院化验的,就算是镇上的医院抽了血也要送去市里检验。医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资历,他们说没事,那一定没什么事。”
他幽深的眸子思考了一瞬后淡淡开口,“嗯,那就好”。
“虚惊一场,幸好有惊无险……”
为了方便照顾念念,大姨和念念一间,简年和江屿风一间。
在南城的日子转眼即逝,简年的腿伤好了很多,可以自己慢慢行走,只是江屿风的手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明天就是出国的日子,江屿风接到了沈仲凌的电话。他说一切都安排妥当,明天凌晨两点在香城的北海码头会有人来接应。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照顾简年。
关键时刻,江屿风万万没想到最后是沈仲凌帮了他。那个男人是真心喜欢简年的,如果不是他插在他们之间,简年和沈仲凌在一起的话也一定会幸福。
可感情,从来是自私的。
又入圈套
当天夜里,几人收拾好东西后趁着夜色离开香城。车里一路行驶,穿过了无数山路和静谧的小道。秋叶轻落,今晚的夜特别漆黑。
到达北海码头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秋风荡起海水,海浪声哗哗地在耳边浮动。
夜晚的海边是极凉的,江屿风想都没想便把西装脱下盖到了简年身上,略带命令地凝他一眼,“披上!”
男人的温度顺着后背一下子蔓到胸口。
念念在一旁缩了缩身子,简年见状,脱下身上的西装盖在他身上,转脸对江屿风清淡一笑,“我没事,农村出身的,我没那么弱不禁风。”
微弱的月光照进简年的眼,江屿风和他对视许久,两人都在海风中沉溺在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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