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风站起,面色瞬间结冰,一字一句道,“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削薄的唇透出好看的桃子红,他压下心口的悸动,淡淡笑了笑,“从你那天醉酒让我离开,我决定留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冒险了。”
简年一句话,让江屿风的心脏翻江倒海。他坐到床边,将简年的脑袋轻轻埋在他宽阔的肩上。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直到念念抱着枕头推门进来,打破了这重温馨。
念念看到这一幕,故做惊恐的奔过去揽住了江屿风的手臂,刹那间泪如雨下,“大叔,我做梦了。”
那股可怜劲连简年见了都动容了。
江屿风下意识地看了简年一眼,见他大度从容示意他安慰,才轻轻拍了拍念念的手背,凝眸道,“念念不要哭,做梦而已。”
念念的牙齿轻轻打颤,一脸的无措,每个字都透出显而易见的恐惧,“我梦见大叔突然不见了,念念一个人在街上走,找不到回家的路。”
江屿风心下一沉,鼻头泛着酸,“怎么会?大叔不是在这儿吗?”
念念重重地点了点头,抹了把眼角的泪,惊慌道,“大叔,你真的不会丢下念念吗?真的不会吗?真的真的不会吗?”
“不会。”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从简年的嘴里扯出来,房间里的另外两人皆是一愣。
目光缓缓移到简年的脸上,江屿风唤了声,“阿年。”却欲言又止。
大度的笑容爬上他的眉梢,嗓音徒然转为坚定,“我想你是不会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的,晚上我们出发的时候,带上大姨和念念一块走吧。”
拙劣的演技
夜色如染墨般浓稠。
简年的胆大心细果真赢来了平静,连江屿风都觉得不可思议,江修云离开之后,竟什么也没做。
媒体大肆报道简年涉嫌杀人,牵连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江氏。江屿风没告诉他江氏迎来了稳定后的第二波动荡。
他名下原本出手在即的几个实业,一下子大幅度下跌,好不容易不动董事们的钱凑够了3个亿,杜华却一直不露面。
他最担心的,是此刻按兵不动的那些人。
周遭不安分的潜在因素足以让江屿风身心俱疲,可除工作之外,他还要把精力分给身边的人。他不吱声,什么都暗暗扛了下来。
长款商务车内,简年和大姨做在前面,后排是江屿风和念念。
从出门那刻开始,念念就紧紧挽着他的臂腕,一张脸上皆是满满的不安和惊恐。对她来说,江屿风是救命稻草,不管这根稻草牢靠不牢靠,在她没计划好一切之前她必须要抓紧不放。
简年云淡风轻,可看得大姨一腔愤火全写在了脸上,大姨斜睨了眼身后的两人,抵了抵简年的胳膊肘,在他耳边轻声说,“这个念念是真疯还是假疯?”
简年深怕后排的两人听见,狠狠瞪他一眼,轻声道,“大姨!”
大姨把声音压得更低,还用手挡住了唇,气流钻进了简年的耳朵,“要我看这个女人就是在装疯卖傻,别人看不出,大姨的眼睛可是尖的很,你不要别这个女人给骗了!”
简年一愣,眸底泛起一抹沉思,可能是在她记忆深处始终还残存着对江屿风的一份回忆吧。
“我的好阿年啊,你可别犯傻,大姨给你讲的话你可要听进去啊。”
“好了大姨,我知道,别说了,嘘……”
和念念照面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简年同情这个女人。在最美的年华里疯了,怕了,无依无靠了。要是他要和个疯子计较,那他才是真正的傻子。
大姨白他一眼,一肚子气,“这女人,我可得盯着她。”
简年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车子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大姨靠在窗户上睡了过去。
静谧,死了一般的沉寂。
简年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后排的两人,发现念念正倚靠在江屿风的肩头熟睡,身上盖的是江屿风的西装。
他的目光缓缓游移,最后落在江屿风的脸上。
眼光连接的一瞬,他看见江屿风眼中显而易见的疲惫,犀利的眼神灿若星河,“怎么还不睡。”
简年压低了声音,浅浅地说了句,“嗯,一想到天亮就能见到我妈,睡不踏实。”
江屿风的心房被稍稍激荡了下,在他黑白的人生中,遇到一个肯为了他奋不顾身的爱人,甚至可以与自己的安危为敌。他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
唇角淡淡掠起一丝笑纹,“睡吧,离天亮还早,别把身体累垮。”
暗黄的车内光线覆在简年的睫毛上,他敛眸,反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也不睡?”
“不习惯在车里睡觉而已。”语落的一瞬,他让司机停车。小心翼翼的将念念的脑袋移到凳子上。
起身走到简年身边,轻轻拉起他的手,“既然睡不着,那跟我下车,有话和你说。”
简年扫了眼身边的大姨,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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