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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娘娘的生母在她幼年时便病逝了。”
“娴妃的父亲很多年都未再续娶。”
“娴妃的父亲是被贬官去江南之后,再续弦的,那个时候娴妃都已经入誉王府四年了。”
“娴妃从未见过她这位继母,听说比她年长七八岁。”
“奴才没说错,白纸黑字记得清楚。”
内务府总管也不知道皇帝为何问起这件事,总之他如实回答就好了。
夜里,萧铎独自坐在御案前,刘歇要进来点灯,他命他退下不要再来打扰。
娴妃当日的哭诉犹言在耳。
萧铎清晰地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与娴妃冷战,互相不说话。那一日娴妃忽得拿着她父亲家书来找他,抱着他失声痛哭。
说她母亲病重,她慌得没了头绪。
萧铎立即派人安排她回去探亲,想着至少叫她见母亲最后一面。
难怪那日她不肯连夜离开,收拾了许多衣物才走。
难怪她还有心情沿途游山玩水,买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寄给贵妃!
于她而言,那一封母亲病重的书信,只是她用来离开皇宫,游山玩水的机会罢了。
她从来不曾感恩他,恐怕私下里嘲笑他太容易心软上当!
这般戏弄他,很有意思么?
萧铎指尖夹起那封信,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待她和颜悦色,她就真当他好脾气了。
骗子。
郁灵离开扬州之后, 再也未收到皇城来的信。她便安安心心开始游山玩水,一个月之后,郁灵终于抵达苏州府。
码头上接驾的排场甚是隆重, 郁礼身着官服亲自接驾。苏州府的百姓们无人不知,知府大人的幼女是当今皇帝身边的宠妃。
郁灵自己心虚,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得宠啊, 说穿了萧铎不就是喜欢她的身子嘛?
父亲郁礼是个老奸巨猾之人,先帝驾崩之后, 他遭到新帝清算,从前交好的同僚如今坟头的草都有半身高了,他被贬之后远离皇城, 在江南这等富饶之地做个官也还不错。
他虽然事实算计,但对子女是真心疼爱,尤其是郁灵这个自小没有母亲的幼女。
当年他追随太子之时,曾想过将女儿许配给太子做妾, 到时候进宫当个妃嫔, 若是生下皇子
但郁礼怎么看这个幼女, 都不想是会有出息的样子,这就想到了当时的誉王。
当年的誉王事事忍让, 在皇子之中并不显眼,郁礼已经一眼将他的人生望到了头, 在皇室里当个富贵闲人, 所以给他女儿当夫君正好, 两个人一起过过富贵闲散的日子。
却不想这点爱女之心, 最后竟然保了郁家全家的命。
皇帝也并不那么残暴, 至少他留下了郁灵,还封她当了娴妃。
如今这个小女儿就是郁家的保命符!
郁灵一下宝船, 就瞧见了岸边的父亲,一双眼睛盯着他,多年未见,思念是有的,更多的是怨恨啊。
待父女二人行了虚礼,当着众人的面寒暄一番,回到家关起门来。
郁灵抱着手臂,模仿当年父亲的样子,“誉王性格温和,与世无争?将来必定待我很好?到时候若我生下孩子,说不定还能当上王妃?”
郁礼自知理亏,“父亲也不知道他后来就变成了个谋朝篡位的逆贼啊。当初偶尔瞧见,就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况且若非当年父亲英明决断,这会儿别说粗茶淡饭了,我,你,哥哥姐姐,我们全家坟头的草都有半身高了!眼下你不是挺好么?在宫里享福。”
“父亲以为女儿享福?”郁灵一肚子火,“这些年皇帝因为父亲的事,可没少给我脸色看,我在宫里过得那是生不如死!”
“他打你了?”郁礼揪心。
打是没有打,不对,打的。
“还能不打么?”郁灵道。
“打你哪里了?!”
“手心”
郁礼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若真的受了委屈,那必定早就写信哭诉了,“那必定是你犯了错。”
六年未见,当年的小少女如今也长大了。
郁礼瞧着小女儿一双手保养得宜的手,看看她的穿戴,样样富贵精致,这不只是金钱能堆砌起来的。
“你少蒙父亲,看来你在宫里过得不错。”
“吃穿用度方面,他是没有苛待过女儿的。”郁灵如实道。
“那样的人,心急深沉,他没有苛待你已经是好的了。”郁礼安慰道,“也是这么多年了。你在他身边小心侍奉,不要惹怒他,看来也能安稳过日子。”
父女俩秉烛夜谈,郁灵还去探望了父亲的续弦,随后就回房休息了。
回了家,痛快自在,到了食螃蟹的季节,隔日郁灵就出门泛舟,一边品蟹一边游湖。
玩到日暮时分才回家,刚入家门,父亲就诚惶诚恐的来见她。
“驿站的人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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