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不得不帮他设了玩具间。
他高兴得要命,看他这样,我也跟着很高兴。
不过,虽然快乐,但有时候心底的一角还是会告诉自己:这个小家伙,始终只是别人的孩子。
「喀嚓。」就在某一天,我又被小家伙忙得团团转的时候,熟悉的钥匙转动声突然从玄关传来。
老公回来了?
我连忙往玄关看,果然。「老公,欢迎回来!」
他愣了不只很大一点,然後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回来了。」
好吧,我知道我已经很久不说这句话了,不过我说一下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吧!
丝毫没有考虑到我有多纠结,老公脱下鞋子进门之後,很快就注意到躲在我旁边的小家伙。
奇怪,就我之前的经验来看,小家伙根本不可能怕生的,怎麽现在一脸敌意的表情?
「安安,那个孩子是?」老公问道。
我还没来的及回答,小家伙就抢着说话了:「我是保护阿姨的正义使者!」
於是老公又很华丽的愣了,我只好解释一下这诡异的因果是怎麽造成的。
「喔......是这样。」老公听完,伸手想00小家伙的头,被他躲开了。
「阿姨,坏人吗?」小家伙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呐喊。
「不是啦,这是伯父,是阿姨的老公喔!」我拍拍他,可是他的敌意丝毫不减。
「真是不讨喜。」老公说道,迳自往内走了,走了一半才回头来「对了,他叫什麽名字?」
......啊,我居然忘记问了!小家伙都来这麽久了!
接下来几天,我尝试问出小家伙的名字,可是他不是装傻就是装忙,反正就是不想告诉我就对了,为什麽啊?
不仅如此,还对老公非常非常有敌意:老公在打电脑,他就从电脑後露出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盯着他;老公在吃饭,小家伙用叉子根本就像在用凶器一样;老公在看电视,他就凑上去坐在他旁边,整个人就像只炸毛的小狗。
好吧,我不能理解,老公同样也不能理解,不过他淡定多了。
他的行为基本没什麽变,规律地跟闹钟一样,该响就响,该安静就安静,不过最近多了一个新的行程:把盯得太累的小家伙搬到卧室里去。
有时候,我还会看到他们睡在一起,看上去还真像一对父子。
大多数时候,小家伙还是会跟着我。
慢慢地,我不再回想起刚开始失去孩子时的那种痛;但是我也更害怕,怕哪一天有谁会将小家伙带走。
那就像二次剥夺我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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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听见细语声。
梦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安慰我。我张口说了什麽,然而在醒来後,我又什麽都忘了。
脸上挂着泪痕,我看见老公在床前凝视着我,手上拿着毛巾和冰袋。
「你发烧了。」他简短的说,轻轻的将冰袋用毛巾包裹,放到我额头上。
「谢谢。」我发现我的声音是哑着的,就像刚哭过一样「小家伙今天不要给他进来,怕传染。」
他点点头,我又补充一句:「老公,你也是。」
这是变相的要求他照顾小家伙,我心底窃笑。
老公张嘴支吾了半天,可惜他已经没有过去跟我吵架的气势在,只好认输了。哈哈!
一闭上眼睛,很多小小的说话声又都出现了。
我很仔细、很仔细地听。
要说怀孕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些小声音是什麽的话,那我现在已经非常明白这些声音所代表的意义了。
像是求救,或是警告,总之,有一个美丽的生命又将从我身边被离去。
我想听见属於我孩子的声音。
一瞬间,所有声音又都消失了,只有大厅传来,似乎是说话声的声音,看来老公和小家伙聊得很开心。
我好像明白了什麽,又不敢去承认那个事实。
该走的必须要走,生命会找到自己的出路。
细语低低的为我送来这句话。
过了几天,我的感冒仍然没有要好的样子。
小家伙不顾老公的拦阻,偷偷溜进来看我,我敲了他的头一顿,倒也放任他爬shang睡在我旁边。
老公在门前靠着门框,他很无奈管不动小孩子。
我朝他笑笑,拍拍小家伙旁边的空位,叫他也过来。
当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一家三口挤成川字型一样的温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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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我一直很抗拒的心理医生,在我失去孩子的那段时期,我给他治疗过,却似乎没什麽成效。
周围的人都叫我要放下,深重的执念会让我的孩子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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