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在缝合后的深疤里,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碍眼。
鹿之绫是不太能吃痛的一个人,但现在是程桐亲自给她换药,对面还站着奶奶、戚雪和丁玉君老太太,她硬是忍着一声痛都没喊,忍得一张脸更加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戚雪心疼地靠过来,用手帕给她擦汗,红着眼睛道,“小七受苦了。”
“不疼,我妈妈技术好,一点都不疼。”
鹿之绫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宽慰大家。
“傻瓜。”
戚雪看她的样子眼里盈满湿意。
“之绫母亲。”丁玉君站在床尾,问询道,“要是复健得好,情况是不是不会那么糟糕?”
刚刚程桐进来换药时说了这孩子的情况,枪伤痊愈后正常生活没有问题,但不可能再打网球了。
她看过鹿之绫的比赛视频,这孩子在赛场上那么意气风发、自信张扬,显然是特别热爱这项运动。
闻言,程桐目光复杂地看一眼女儿,然后继续给她擦药。
沉默,就是最准确的回答。
“没关系,网球只是我的爱好之一,不能打没什么。”
鹿之绫忍着疼痛,故作轻松地回答道,又转头看向戚雪,“雪阿姨,你别告诉薄栖哥哥,我真的不在乎。”
如果那颗子弹打中的是薄栖,代价极可能是生命。
这样一比,她不能打网球算什么。
“……”
戚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她满眼都是心疼。
丁玉君也动容,“之绫啊,奶奶欠你一个大人情。”
“话不是这么说的,这次多亏薄栖上心,不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姚心容转头宽慰丁玉君,都是明白人,两个孩子做得都很好,都值得心疼。
程桐替鹿之绫的肩膀包上纱布,鹿之绫问道,“对了,这两天怎么没见到薄栖哥哥?”
好奇怪。
她中弹以后,薄栖一直守着她,她看他太累让他去休息去喂猫,结果他就再也没来过。
“阿栖和他父亲、爷爷一起去追查周劲的下落了,他们好像有些线索。”戚雪说道,“晚点他会来看你的。”
“哦,好吧。”
原来是这样。
鹿之绫点点头,转头看向程桐,这么一会儿换药的功夫,程桐的眼睛又红得跟什么似的。
“这药是不是给我加麻醉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痛呢?”
鹿之绫哄她。
程桐苦笑着去揉她的脸,“我知道你受的是什么苦,少哄我,赶紧好起来才是正事。”
“收到,程医生。”
鹿之绫乖巧地应道,反过来把病房里的四个长辈逐一安慰,哄得她们都笑起来才躺下去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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