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破口大骂一声:“操!”手里的针顿时就脱了手。
海乘看着摀着脸倒在床上喘息的人,默默问了句:
“要帮忙麽?”
银天摇了摇头,把脸蒙在手里。
“算了吧,就着样就好了。”
“挺好,”海乘抱着胳膊,“这样也不用上厕所了,直接从那个洞里出来,多方便。”
“闭嘴,”银天骂道,“过段时间它就会自己癒合了。”
“哦?是这样麽?——恐怕还没癒合之前你就先死了。”海乘反驳他,“你能一个多月不吃不喝麽?”
“我已经死了,”银天说,“大不了再死一次,他娘的老子难道还怕它吗?”
“得,”海乘把东西收进箱子里,“那就这样吧。”
海乘没再待在房间里,转身离开房间去了酒窖,成功解锁的酒库铁门应声而开,冷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股子浓浓的软木塞味儿。
——这座别墅是海乘当初权衡许久之下选定的地点,原因是它什麽好处都占了,温度宜人风景绝佳还人烟稀少,非常适合他这种过度警惕的佣兵长期居住,并且地下还建了一间酒库,里头私藏了许多陈年好酒,长年控制在低温之下,味道和色泽都完美得无可挑剔,海乘没有养伤的习惯,一歇下来就想要找个地方待着,喝点小酒、看看风景。
他挑了瓶八二年的波尔多,回到後院的躺椅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扭开木塞子慢慢喝了起来。
久违的惬意。
如果他没有接那一单的话,现在也应该会在这里,和和美美的过着他的小日子吧。
白花花的浪潮此起彼伏,傍晚树林沙沙颤动,海乘缓缓阖上眼睛——
躺了好一会儿,久到他都差点以为自己睡着了,一股念头忽地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双眼倏地睁了开来。
他其实不太喜欢有人死在他的房子里,万一银天真的不行了,他还得花时间清理自己的房间,非常麻烦。
转身慢悠悠走回卧室,看见银天依然蜷在床上一动不动,顺手就推了推他,问道:“死了?”
“还没,”银天本来在昏睡状态,闻言醒了过来,苦笑了下,“就是动不了。”
“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医生。”海乘说着,拿起一旁的话筒,很快拨通了私家医生的号码。
拨号是拨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接通,话筒传到耳边全是杂音,电流声刺得人耳朵发疼,海乘等了半天,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没有人的啦…”银天仰头看了看,“有菸吗?”
“你拿的动菸麽?”海乘斜眼看他,“别等会儿把我床单烧着了。”
“我躺着抽就没事了,”银天换了个姿势,朝着床外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海乘哼笑了一声,从抽屉的盒子里抽出根上等雪茄,由上而下放进银天的嘴里。
“抽这麽好。”银天舒服的哼哼一声,一下就给叼住了,他动了动嘴里的菸条,死皮赖脸道:“快,给点个火。”
“催什麽催。”海乘无奈的掏出打火机,啪搭一声点燃火,和烟草接触的那一瞬间,菸头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暖光在屋子里明明灭灭的,墙上倒映着两人的侧影,银天深深吸了一口,满足的喟叹一声,烟雾盘旋着袅袅升起,将四周的一切都包裹在了朦胧里。
空气中陡然间就变得有些玩味,两人都没有说话,海乘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姿态是那样惬意,吞云吐雾间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海乘神眸中的魂魄不自觉地出窍,不知不觉就悄悄飘至遥远不知明的宇宙时空去了。
“好饿啊…”银天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海乘回过神来,问道:“你能吃东西吗?”
“怎麽不能?”银天说完便催促道:“快点,我想吃生鱼片。”
“我上哪弄生鱼片来给你?去海里抓麽?”
“我管你,反正我要吃,你就给我去弄。”银天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快去!”
“……”海乘沉默不语半饷,伸手过去一把扣住银天的脖子,不咸不淡道:“都成了这样了还想做大爷?就不怕我在这里弄死你?”
“你弄死我有什麽好处?”银天仰头看着他,“你没理由弄死我,杀了我还得清理房子,多麻烦啊。”
“要是我是个疯子呢?”海乘说,“我不管那些,我现在就要杀你。”
银天笑了笑,不置可否。
“——行,你请便吧。”
话落海乘手掌骤然发力!那力道颇大,银天被掐的血流不通,苍白的脸色不上几秒就染上一抹病态的潮红,跟死人上了妆似的。
其实海乘内心深处是隐隐期待着银天会突然跳起来反抗他,抑或是用短刀偷袭他的,然而他等了很久,这一切都并没有发生。这人好像忽然就释怀了似的,嘴角的笑容也变得和缓温柔起来。
忘了他是个不怕死的疯子了…海乘看着银天,缓缓抽回了手。
他手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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