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韩令芙似乎才刚刚回神,而赵行一只脚已经迈出水榭门外。
她猛然出声,几乎声嘶力竭,尖锐的声音划破一室静默与沉寂:“殿下!她就那样好吗?”
赵行闻言,剑眉蹙拢,连国公夫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又想给她一巴掌。
“我今日这般……”
韩令芙凄楚垂眸:“殿下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是吗?”
她是无药可救的。
心生执念,偏执成魔。
那未必是爱。
所有的由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掉,或是为了得到而不择手段,都不该算是爱。
赵行收回目光,是真的一眼都不愿再看韩令芙,冷声吩咐景双:“你留下来看着她,不许任何人接近,也不许任何人跟她说话。”
行迹疯魔之人大多胡言乱语,信口雌黄,他并不想叫韩令芙口中说出珠珠半句不好来。
第130章 无礼至极(二更)
出了国公府,漫天飞雪簌簌而下。
盛京大地很快覆上一层白茫茫。
起初飘雪轻柔如絮,也渐次化作鹅毛大雪,越下越大了。
马车里架着小火炉,元福怕赵行冷,还是递了个手炉过去:“殿下,外头雪下的更大了。”
“雪花洁白,所以珠珠才一向最爱冬雪。”
可洁净覆盖笼罩之下,却从不断藏污纳垢之事,让人心生烦闷,也偶有疲倦。
赵行接过手炉,温度正好,他指尖轻点在云锦缎子制就的手炉套上:“你去一趟郡王府吧。”
“可是韩二姑娘的事……”
赵行摇着头打断他:“不是让你去跟珠珠说,这些事情我自己回头跟她讲。”
元福啊了声,当即了然,这是叫他去见姜元瞻的。
因为薛婵的事。
然后赵行拍拍车厢,赶车的小厮稳稳当当停了车,元福就要往外钻。
“元福。”
他又叫住人。
元福回头,正好看见赵行把手上的手炉递过来。
他心下才一阵感动,刚准备说奴才不冷,赵行古怪瞥他一眼,啧了声:“交给珠珠,让她在王府乖一点,别着急上火。”
元福连声哦着,忙接过去,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一个鎏金手炉,他也护的极仔细,钻出车外下了车,徒步匆匆朝昌平郡王府方向而去。
·
朝中休假,各司衙门留有人轮值,通常年关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大事,即便有,各衙门也都是照惯例暂且压下,等复印之后再递折子呈报御前。
是以晋和帝从腊月二十五开始就不怎么去福宁殿处理政务了。
大多时候都陪着郑皇后在含章殿内。
或下棋,或赏花,郑皇后爱做什么,他就陪着做什么。
一年到头忙忙碌碌,也只有这十几日是最清闲,能撂开手陪陪爱妻的。
故而赵行一回宫,就直奔含章殿而去。
彼时小宫女才去折了红梅回来,郑皇后摆弄着插屏,晋和帝就歪靠在三足凭几上,手里捧着一卷书册,但心思显然就不在书上,一双眼根本就没离开过郑皇后。
外头宫娥打了毡帘,引着赵行入内,郑皇后手上最后一枝梅正好摆置完。
一见他,眉眼间笑意更浓了,招手就叫他:“你来得正好,我刚弄好的,你瞧瞧好不好看?”
赵行神色淡然,与其说是笑,都不如说是扯了扯面皮,更像是不得不敷衍。
郑皇后和晋和帝对视一眼,晋和帝把手上书卷反手扣下去:“你从外面回来,怎么这幅神情?跟姜家小丫头吵架了?”
赵行心下无奈。
郑皇后也瞪了他一眼。
金殿上他是高高在上的人间帝王,回了后宫就变了个人。
许是在前朝太拘束,也得端着天子威严,经年累月实在是累了,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总是这样的。
天家父子少有温情,晋和帝在这上头却做的极好。
他看郑皇后也瞪他,才改了口:“你有事儿啊?”
赵行思忖着,先颔首说是:“儿臣出了趟宫,没去皇叔府上。”
说完了,抬眼望去,先安抚郑皇后:“有个事儿得回您和父皇,只是您听过别太生气,否则儿臣便不回了。”
他少有这样的时候。
郑皇后脸色当场不好看起来。
晋和帝也坐直起身:“你究竟去了哪里?”
赵行却不开口。
郑皇后压着眉心缓了会儿:“你说吧,我不生气就是了。”
但她听完是肯定要生气的。
赵行这才肯回话:“成国公府的韩沛昭惹了祸,青天白日在风客来糟蹋了清白人家小娘子,偏那小娘子正是姜元瞻的……知交好友。”
他刻意顿声,连郑皇后都吃了一惊,追问他:“那位薛娘子?”
赵行嗯了声:“此事闹到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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