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命令的口吻。
江枭肄双指捏鼻,眉宇之间俱是无奈, 挥手示意所有家仆退下。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顾意弦把他的言辞习惯学到十成。
明目张胆的威胁,江枭肄被到此为止四字拿捏,只能转身返回。
他站的笔直,挺拔身姿遮住了一半光源,淡声问:“需要我提醒你现在几点了吗?”
顾意弦平视前方,言简意赅:“转过去,蹲下。”
他不动,她一声不吭。
气氛僵持,犹如第一次见面,无形交锋。
江枭肄眼底划过丝轻叹,转身折膝,蹲到顾意弦能攀上来的高度。
脖子被她搂住,香味挑拨神经,他屏息,扶好她的膝窝确保足够稳当才直立。
顾意弦摸了摸江枭肄耳朵上方的刺青,“去音响室。”
“看来你白天睡太多。”他朝电梯间迈步。
她趴在他宽阔肩头说:“是啊。”
江枭肄身上的烟酒味一如既往好闻,干焦辛辣,回甘沉静广藿,再深深嗅,麦芽和皮革肉欲酒香。
存在感和侵略性极强,只要稍稍敞开嗅觉,便会一股脑钻进鼻腔。
接着就是他的高体温,暖得人心尖尖发烫。
矛盾的江枭肄,极致的野心欲望,追求名利权势,极致的浪漫主义,令人着迷的感情。
顾意弦埋在他肩窝闭着眼感受,走进梯厢后,轻声说:“四哥,我很想你。”
江枭肄按键的动作一停,没有回应。
西装第四颗钮扣的位置,是她感知不到的地方,疯狂加速的心跳出卖伪饰。
音响室一尘不染,黑胶唱片整齐摆列于木架。
江枭肄蹲下将顾意弦放稳,看她一眼,准备离开。
她扯住他的袖子,“陪我听听歌吧,这些天都是我一个人。”
江枭肄沉默地看着顾意弦,软禁之前带她在南楚玩了个遍,他想那些时日大抵能将这段时间撑过去。
想用金丝笼禁锢保护,但骄傲的黑天鹅又怎么能关进来圈养。
他想抚摸她浓黑华丽的羽毛,最终却只说了一个字:“好。”
“之前你推荐三首曲目,《joker》《the joker and the een》《yunji&039;s the》,我这些天听了几遍。”
江枭肄当然知道。
音响室只对她一人开放,白日弄乱的唱片,忘记拿走的玻璃杯都是他整理,她也不是一个人,她挑出来的唱片会在晚上一张不漏放在唱片机里旋转。
“今天轮到我,”顾意弦把一张唱片递给他,发音纯正,“《 vie en rose》,玫瑰人生。”
电影故事的结局并不好,江枭肄轻蹙了下眉,他曾借曲目暗喻,他不明白她是否也效仿。
“为什么选这首?”
“我喜欢。”
“随你。”
唱臂搭好,吉他拨弦前调悠悠响起,纯净女声吟唱。
顾意弦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眼神笃定,“江先生,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拥有金钱代表时间富裕,权贵子弟谁不是涉猎广泛,处于顶层的江枭肄必学习所有技能,修表那么复杂的程序都驾轻就熟,不会跳舞绝对是他编造的推辞。
这人诡辩惯了,她不准备放过,补充道:“赌局,你欠我一次。”
江枭肄微微挑起眉梢,“非要今天补?”
“嗯,就今天。”
今日一番托词江坚秉应该松懈不少,现下只有他与她二人,短暂偷闲可行。
江枭肄弯腰,执起顾意弦的手背,印下轻轻一吻,“女士,这是我的荣幸。”
顾意弦肩颈舒展,左手搭在他肩部的衣缝,江枭肄挺拔笔直,右臂架起她左臂,右手窝成弧搭在她肩膀后部。
两人十指相扣,眼神交汇着,在昏黄灯光中跟随音乐节奏,反身、摆荡、倾斜、升降,在温柔如水的音乐里拥抱起舞,就算有隔阂也美到动人。
“and il prend dans ses bras
当他拥我入怀
&039;il parle tout bas
当他对我耳语
je vois vie en rose
我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c’est toi pour oi
这就是你为了我
oi pour toi
我为了你
dans vie
在生命长河里
tu l’a dit
他对我这样说
l’a juré
这样起誓
pour vie
以他的生命
et des e je l’apero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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