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楼下大家都听见楼上的叫声了。这房子膈应挺好,楼上楼下都又隔得远,楼下还能听到沈令仪的声儿,王姨性格比较内向,尴尬得有些不好意思,章姨却笑着夸道:“这房子男主人和女主人感情真好。”
到了后半夜,声儿还没断,两个保姆被吵得睡不着,章姨翻身侧躺,一手捂着耳朵,小声嘀咕:“这房子男主人身体真好。”
王姨是个细心的,心里纳闷,女主人现在怀着孕,哪能折腾这么狠?不管怎么说,明天得找个机会劝一劝。
一顿午饭下来,沈令仪被俩保姆偷瞄了许多遍,她以为人家看她长得好看,总想多看几眼,殊不知两个阿姨心里想的,都是昨天晚上那事。
吃完饭章姨洗碗,王姨上楼收拾她和周光彦睡的那间主卧。
“沈小姐,现在有几个月身孕了?”王姨拖着地问。
沈令仪头一次跟外人光明正大聊这些,羞涩道:“一个多月。”
王姨心里一紧,皱起眉:“才一个多月呀!那可得好好注意,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是最紧要的时候。”
这孩子沈令仪打定主意不会要,但面上还是装作听劝,点了点头:“好的,我会注意,谢谢王姨。”
王姨看她单纯,这副样子不像是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深意,犹豫再三,还是明着跟她说了:“沈小姐,以后早些睡吧,养胎要紧。”
沈令仪愣了愣:“啊?我平时睡得挺早呀,一般十点之前就睡了。”
王姨哭笑不得,有些看不透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叹一口气,放下拖把走到她跟前,小声说道:“光您睡得早不行,周先生也得早点睡……我懂你们年轻气盛,那方面需求高,可女人怀孕期间,毕竟跟没孩子时不一样,尤其是你现在才一个月,哪能禁得住这样折腾啊!后半夜才消停!”
沈令仪倒吸一口凉气,面上温度飙升,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她深埋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骂着周光彦——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连带着她也丢人丢到姥姥家!
王姨知道她脸皮薄要面子,微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王姨是过来人,王姨懂!有时候兴头上来了,是不好收住的。我啊就是担心孩子,才跟你多这几句嘴。”
她这么一安慰,沈令仪脸更红了,快步溜进浴室,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忙吧,我洗个澡!”
王姨看着紧闭的浴室门,笑得合不拢嘴。
沈令仪靠在门上,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双手捧着脸,来回跺脚。
她怎么就忘了家里还有别人呢?
以前这边要么是她自己住,要么周光彦过来陪她,两个人肆无忌惮,她在这儿被他欺负时,从不用收着嗓子,经常叫得第二天嗓子都是哑的。
家里突然多了四个人,她怎么一点这么蠢,还跟以前一样无所顾忌?
沈令仪越想越羞,越羞越气,一股脑全把责任抛给周光彦,想着都是因为他,自己才会丢这么大的脸,昨晚上那些动静,全被别人听了去。
磨磨蹭蹭很久,终于洗完澡出来,沈令仪没脸再下楼。
本来打算今天去产检,顺便看看以后找什么机会自己溜出去,一觉睡到大中午,吃完饭洗完澡,已经下午三点半,只能明天再去医院。
洗澡时沈令仪不断给自己洗脑,试图让自己失忆,最终还是失败了。
她一直躲在卧室,晚饭都没胃口吃。
王姨和章姨轮流上来劝,劝不动,只好把饭菜端上来放在门口,等她自己取。
外面没动静时,沈令仪才敢开门,迅速端起饭菜,砰地把门关上。
晚上这顿换了别的菜,但还有乌鸡汤。沈令仪忽然顿悟,为什么章姨要给她炖乌鸡,为什么吃午饭时她们总是偷瞄她,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沈令仪心如死灰。
周光彦很晚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他以为沈令仪早睡了,开门一看,见她平躺在床上,睁眼盯着天花板,落地灯散发出柔和的橘光,落到她雪白的肌肤上,美得如同中世纪油画。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挪得开眼,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碰了碰沈令仪胳膊:“怎么不睡?”
沈令仪一动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
周光彦这才察觉出不对劲,眉心微拧:“没早点回来陪你,生气了?”
沈令仪终于扭头,面无表情盯着他:“你让那阿姨和保镖都走吧,我还是习惯一个人住。”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周光彦信不过她。
他笑笑,耐着性子哄道:“过几天就习惯了。”
沈令仪忽然翻身背对着他:“那你滚去别的房间睡!”
周光彦莫名其妙,俯身凑过来,修长的手指在她光滑的手臂上来回游走:“怎么,昨晚不舒坦啊?”
可他记得,这女人明明爽哭好几回。
沈令仪脸又烧起来,猛地扭头,愤愤瞪着他:“去死吧周光彦!别来招我!”
这话昨晚是周光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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