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圈子里的少爷小姐们一个比一个乱,她跟季家小少爷搞在一起,不知道吹什么耳旁风。两个小孩把她弄成这样,说起来还挺可笑。
总听别人说常说养虎为患,现在看来,还真是。
林落烟低眸笑了下。
搞了半天,是来质问她的。
“什么叫何必做到这个份上?”林落烟微撩眼皮,眉间轻蹙,“小姨忘了吗?十年对小姨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几分之一,可却是我目前人生的一半啊。我现在睡眠不好,是因为谁呢?当然不止这些,有些事再提也没有必要。”
“小姨,我亲爱的小姨。”
她莞尔,语调悠悠然。起身走到小姨面前,像此前每一次在盛大的场合与小姨较劲耳语时的故作体贴一样,伸手整理了一下小姨的衣服领口,“你只需要深信不疑,你得到的,都是你应得的。就当是我送你今年的生日礼物,不用谢。”
话落,她收手,敛了嘴角的笑意,转身往外走。
小姨攥紧了手里的纸杯,没喝完的水溢出来,温温热热打湿她的手,又流淌漫延到她的脚边。
蓦地,在林落烟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疯癫似的笑出了声,尖锐刺耳。
她盯着她的背影,睚眦欲裂:“林落烟,就算林氏以后是你的,也不过是个填不了的窟窿。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你就一辈子耗在这个窟窿里,耗到死吧!”
林落烟没理,径直走远。
她本来就要为了林氏珠宝耗到死,没什么区别。
下了长长的楼梯,林落烟在平台打完车,才看到屈炀几分钟前给她发了一条消息,问她今年跨年是不是还按老样子,跟他们一块儿。
【林落烟:不然呢?我一个人在家跟kiki干瞪眼吗?】
【屈炀:我这不是怕你心情不好不想出来吗】
【林落烟:我能有什么心情不好的】
【林落烟:再说了,心情不好更要出去玩啊】
屈炀回了一个“ok”的表情。
正好车到了,林落烟快步走过去,刚拉开车门,鼻尖被凉了一瞬。
她下意识抬头。
下雪了。
记忆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不管是动作、画面,还是任何与之有关的特有物,只要重新出现,就会立马在海马体里掀起一股浪潮,呈现出来。
这是庆岭这个冬天的第二场雪。
她和季淮颂是一起看过初雪的,校庆那个晚上,在天鹅湖畔。
当时已经是校庆晚会结束的时候,很晚了,天鹅湖畔周围没几个人。他们俩刚从长台阶走下去,漆黑的夜空就开始飘雪,从路灯晕染的光亮下洋洋洒洒。
她嫌冷,撩开他的外套,往他怀里钻。
此时此刻也是,墨色夜空里飘飘荡荡往下撒着雪。
见她没上车,司机往后探头:“姑娘,赶紧上来,等会儿雪下大了二环路要堵死哟。”
林落烟恍然回神,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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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闲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忙起来的时候就会好很多。
这个定律在林落烟身上格外适用。
至少她这半个月都没想起过几次季淮颂。
哦,刚刚又想起了一次。
因为她的辅导员在跟隔壁桌的辅导员夸她的时候,提了一嘴商学院的季淮颂,她的大脑立马接收了这个信号,碎片化的记忆骤然在她的脑海里到处乱窜。
无意识攥了下手里的证书,硬纸壳的边角刮到了她的手指。她朝辅导员笑着:“导员,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诶好。”辅导员和隔壁桌聊得热火朝天,抽空应了声,不忘提醒,“放假出去玩注意安全啊!”
林落烟没回头,举着手里的证书随意挥了挥:“知道啦。”
回宿舍的路上,屈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紧张兮兮:“你人呢?”
说好的照旧跟他们一块儿跨年,这大小姐不会又搞什么随心所欲,放他鸽子吧?
林落烟解释:“我下午有课,这会儿刚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这就过去。”
原本是要和齐霏一起过去的,但她上周有一节专业课因为老师有事没上,被放在今天下午补课了。
上完课又来辅导员办公室,拿设计大赛的获奖证书。到现在也才五点过,不知道屈炀这小子在着什么急。
回宿舍放下东西,林落烟换了身衣服,伸手拿香水的时候,手顿住。
最常用的黑鸦片旁边放着的就是大吉岭茶。
她这段时间没有用过这瓶香水。不少课程临近期末,大大小小的考试和结课作业,她太累了,也没有那么容易睡不着。
犹豫两秒,手腕转了方向,她拿起那瓶大吉岭茶喷了喷。
因为跨年,星期六酒吧有活动。除此之外,他这总店也是庆岭圈子里二世祖们常来的地儿,在今天格外热闹。
屈炀在门口等她,迫不及待地拉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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