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落起她的罪状来。
「这就是你怂恿我和雏进行这次旅行的目的吗?」
她如同承认了这般罪恶地低下了头,任凭雨水顺着额头的发尖流淌。
「对不起……」
她小声地道着歉。
「我没有那麽聪明,找到并消灭隐藏的威胁,是唯一愚笨如我也能做到的事。」
她小声地解释着。
「为什麽斑鸠小……为什麽她一定是个威胁?」
我厉声质问她,质问一个刚刚杀si了他人,却在我面前不敢反驳上一句的nv孩。
维茵的声音在嗓子里卡了半天,许久,才慢悠悠地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在她的据点里,我发现了一千个被摘取的人t样本。」
「……」
大雨还在继续,刺骨的寒意恰如其分地在这时侵蚀了我的全身,让还沉浸在感x思考中的我想起了这些被我给忽视了的问题。
关於斑鸠小姐真的在着手毁灭人类这件事。
尽管雏不认同,而且也和她达成了最终合解,可斑鸠小姐已经做下了的罪行并不会消失,她预备做下的更多的相同行径也不会因此打住。
而我却因为她和雏所牵连在一起的,模棱两可的亲情而打动,完全将这一事实给抛在了脑後。
既然如此,那麽维茵又做错了什麽?
我又有什麽可指责这个眼前人的,说她是个没有感情的杀人魔吗——在我明知道斑鸠小姐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的前提下?
事到如今,做错了的又是谁?
尽管难以置信,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法冲着眼前的这个nv孩生气。要说起来的话,甚至还有一丝愧疚。
只有当最真实的现实由彼岸渐渐b近,我们才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的单纯,即使掩上双耳也依然会被掠过双手的真实所迷惑。
我凝视着眼前的维茵,拥有如此细小身躯的她,究竟要怎样用力才能支撑起自己所担负的命运?
而雏呢?
渺小如这个星球上的无数尘埃,现在的我无法理解。
那个像是无所畏惧的战士般行动,在无意识下,仅凭着他人写下的本能,任x地磨砺前行的nv孩,就和童年时和床底的怪物一样,等我真鼓起勇气探出头去张望时,她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这下该怎麽办呢?
我归根结底只是个普通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经历了些怪力乱神的普通人,怀里抱着个人头还能勉强自己思考对策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真的想出个合适的办法来解决它,显然也不是我的指责。
如此思考着,我想到了一个不能算是对策的对策。
——去找会长吧,找那个在我人生中最不寻常的存在,那个总觉得不论何时何地都能想出主意来的会长。
话是这样说,但是该去哪里寻找会长呢,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光是一直管她叫学生会长到了现在呢。
诶……
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那道灵光上篆刻着一行荒诞的小字——去学生会长应该出现的地方不就好了。
结果就演变成了现在的状况:我确实在假期的学生会室里找到了穿着制服的会长,她好像早知道我们要来找她一样冲好了三杯红茶,门口的电源附近还有一台已经预热完毕的烘乾机,但在我拿出斑鸠小姐的脑袋时,她还是相当不自然地露出了一脸苦笑。
风雨拍打着学生会室的玻璃幕墙,不时有闪电在上空划过,於夜空中留下一道浅浅的裂隙,接着,在暴雨敲打玻璃的脆响声中,雷声姗姗来迟。
轰隆隆。
会长把玩着茶匙,悠闲,却咬字清楚地向我们问道:
「你该不会认为我早就准备好对策了吧,南叶同学?」
难道不是吗?我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可桌上的三杯红茶和地上的取暖机,又明明地就告诉了我会长并非毫无准备。
「那的确是我准备的,但有个人不包括在内。」
会长看透了我心思般微笑着摇动着茶匙。
「这其中的一杯茶是给我们学生会的同僚准备的,而不是那个身兼无业游民、跟踪狂与杀人犯数职的不速之客。」
而且针对维茵的用词十分地尖锐。
「我当然知道今天会发生什麽,毕竟我早就看过了,那本记载未来的日记里自然有关於这一天的记录,我怎麽会预料不到事情会怎样发展?」
茶匙从茶杯中被取出,加了许多糖浆的浓茶中心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雏会因为同类的蛊惑而背叛我们这件事,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打从雏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时,这些准备就已经在进行了。雏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雏会去sao扰南叶;雏会组织今天这场旅行;全部都和我安排的那样,巧妙地避开了早已写就的未来,除了一件事……」
当啷。
茶匙被掷回了茶杯中,溅起了些许ye珠,赤坦坦地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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